姚奇说完这话,转头就走,西红柿和鸡蛋撒我一脸,我估计他是急着回去洗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我怕我一冲动,直接抽刀把他给劈了。
手臂还麻着,胖古把我扶起来,他脸色白得像一团面,我说我不要紧,扫把打不死人。
胖古摇头,他拉着我往寝室里走,一边念叨:“你不该帮我,这不值当!”
要不是手还疼着,我真想给他一耳光,心里骂道,这一身肉白特么长的?自己看不起自个儿算怎么回事?
这种人是矮子最看不起的,他以前跟我说过,越是怂,就越是被欺负,这干架就是干一个气势,气势输了,就算你有姚明的个头,成龙的身手,也没几把用。
矮子是话糙理不糙,他说得很对,兔子急了还咬人。
我啧了啧,对胖古道:“值不值当,是我自己的事,你说了不算。”
他叹了一口气,道:“梁炎,这斗画,可不是一般学生斗得起的。”
我说你尽管说,刀山火海我都见过。
胖古苦笑,“你真有意思,说话太夸张了。”
我暗想,正常人肯定无法想象我之前的经历。
走到寝室里,姚奇自然是不在的,我估计他是去理发店了,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去住宾馆,非要挤在这个破寝室里。
瘦猴他们几个,估计是知道我在食堂里对姚奇做的事,根本就是绕着我的道儿走,他们现在在寝室里,就当我是透明的。
我暗骇世态炎凉,本以为只有在社会上如此,没想到,大学也是个小社会。
兔唇男也在,看到我和胖古回来,拿了一瓶药酒递给我。
我一边给自已上药,一边让胖古把话说完。
胖古顿了顿,才道:“斗画是姚奇自己发明的游戏,规则是两人同时临摹一幅画,然后在不署名的情况下,找来鉴定师,越接近原画的人,就赢了。”
“也就是画赝品。”兔唇男低声道,“好好比,你能赢。”
我看了兔唇男一眼,这人很奇怪,他对我的细心从何而来?总感觉他知道我的底细,这人是谁?
胖古越说越悲观,用手撑着额头,道:“姚奇家里有那么多画廊,有的是鉴定师,他肯定会选自己最拿手的油画,那些鉴定师肯定熟悉他的画风…”
我叹了一口气,说好了好了,不要传播负能量了,画赝品而已,你不要担心。
接着我跑了一趟画材商店,买了一些油画用品。下午一点,如约来到操场。
操场边的看台上,已经挤满了人,好像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幕。
一走过去,姚奇已经架好了两个画架。前面蒙着一块布,想必是原作。
他肯定早就知道要画什么,胸有成竹地坐在自己的画架前。
说实话,油画我不太在行,只是小时候学过一些基础。
紧接着,原作上的画布被一个学生掀开,他大声道:“斗画开始,倒计时三个小时!没画完的,直接算输!”
我看了看原作,构图不算复杂,色彩却比较繁复。
油画的临摹很难掌握,因为它本身也没有什么形状,而且姚奇肯定不止一次画过这幅画。
上次在花七的地下室,我用了一整天,这次只有三个小时。
娘西皮,老子只不过想安安静静的当个寻找线索的小透明。
叹了一口气,我开始画轮廓。油画应该不需要打轮廓,只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越画,我就越觉得心里没底儿,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画轮廓的笔不能太粗,也不能留下打底的印子,油画纸一擦就容易起屑。
怎么办?烈日当头,我晒着晕,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我不是有一只这样的笔吗?
扯掉面前的纸,我换了一张新的。
姚奇以为我要放弃,道:“现在磕头认错,我只打你三个耳光子就算了。”
我懒得理他,心想他爸妈给他取名字,肯定漏了一个字,应该叫姚奇葩。
取出了那支老旧的画笔,盯着它看了一眼,我咬开自己的手指,让笔尖吸了吸我的血。
吸饱了,我又看了一眼原作,刚一下笔,突然之间,只见血液慢慢扩散到了纸上,我特么手腕都没动,它就自动勾勒出了一些轮廓。
我一惊,赶紧侧身把自己的画架挡住,生怕有人看见这一幕。
这简直就是妖术,是作弊啊!
这支笔简直太神奇,我只能装着很忙碌的样子,拼命在画布前挥舞手臂。
接着,我又把几种颜料挤在了笔尖,之后,笔自己就把那些色块填满了。
颜色填得太快,我只得站起来,用整个身体,挡住画架。
三个小时,我在忐忑中度过,当最后那个计时的人喊了声停,我才松了口气。
我和姚奇站到了原作的两边,过了一会儿,有三个人,从操场尽头径直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