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天羽铁箭袭射均无果的蓝天南,暗红的眼瞳微眯,看着前方气势凛然的黑衫少年,握着巨大弓臂的左手,不禁都紧了几分。
“你就是六道门的当世转轮人白无期?”
蓝天南手臂微动,三根铁箭夹于指间,搭在银弦之上,身后的箭筒,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天行阁的“银弦七羽”蓝天南,在晋元猎灵正道之中,名声确实不小。
白无期行走阴阳三年间,不少听闻这位被与六道门俞师兄相提并论的少年,同是一身白衣,同是修的天道。
但在白无期看来,所谓的猎灵正道年轻一辈中,“南俞东蓝”的翘楚二少,不过是天行阁那帮厚脸皮的老不死,自大狂妄的一厢情愿。
真要捉对厮打,传闻可以七羽齐发的铁箭,能否欺近那位翩翩公子的玉扇,还得称量这准头有多少斤两。
即便如此,这位天行阁的猎灵天才少年,其声名还是值得一州五城的称道。
十五岁开始行走阴阳,如今八年过去,殒命灭魂在其天羽铁箭之下的恶鬼怨灵,不计其数。
在东陵城的年轻弟子之中,所收集的鬼珠也助其存足了功点,成为天行阁首位以二十三岁浅龄,便登上九天刑塔第四层,参悟修习“天刑道”的幼辈弟子。
“回去告诉那只缩在塔里的老乌龟,我白无期记了笔窝囊账,终要找他清算。”白无期并无正面回应,倒是说了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句。
蓝天南听闻这位黑衫少年自称姓名,即便心里已经清楚他是转轮人,但其亲口承认,还是不禁一阵震撼。
即便他是天行阁中的核心弟子,但当代身扛六道玄转圣职的转轮人,竟入了鬼道,此等无稽荒诞的笑话,他至今也未曾自师长的口中听闻半点。
如此惊撼阴阳的大事,不知为何,天行阁阁中长辈大能,如斯密禁口风。
而更让蓝天南震惊的是,面前这位不鬼不人的六道门弟子,竟与天行阁中首尾神龙的刑塔长老,有如此咬牙切齿的仇恨。
白无期说话间,右手后伸,甲三见状,当即意会,自黑衣怀中掏出一枚青色令牌,小心谨慎地递入白无期的手中。
“哈哈哈!什么阴阳六道转轮人,白无期,你轮回五百年,身扛阴阳六道玄转圣职,竟然身入鬼道!真是天大的笑话。六道门竟然纳养了一只鬼物,我看陆老叟这回如何向世间猎灵正道交代!白无期,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们天行阁争轮回剑?莫说轮回剑,此番修罗邪刀出世,你还企图染指?如今天下猎灵正道正东涌云集,想不到你还竟敢撒胆闯入东陵城,真是自寻死路!”
被白无期的冥渡钱灯法阵给定住了身形了云姓男子,听闻后方的白无期所言,一脸幸灾乐祸,不禁哈哈大笑几声,似乎全然忘记,如今自己这条性命,还未能自主。
“那个谁啊,你得瑟个屁啊,就你这么点能耐,现在小命还在我老大的手上,信不信我老大动动手指头,马上就把你捏死!”
鬼畜甲三声线依然沙哑尖酸,旁边正穿好花纹长衫的芍药山人,满身鸡皮疙瘩,听得牙齿都有些发酸,若非白无期站立身前,真想上前挖把泥土塞入这鬼畜的嘴巴。
远处的云姓男子,哪里听得清甲三在唠叨什么,周身天道玄力缓缓运转,试图化解着脚下冥渡钱灯法阵的鬼力。
但其万无料到,白无期的鬼符,加持了地藏神符的佛家梵力,即便天道玄力能克制鬼力,却被此道佛梵之力给挡阻在外,无法侵袭。
云姓男子身前的蓝师弟,挽弓拉箭,聚神将簇锋对准白无期,虽见白无期将天荆阵令握持手中,却始终未敢轻举妄动。
这位黑衫少年,仅是数枚铜钱和一把斩鬼刀,已经将其天行阁三位玄阶修为的弟子给收拾得如此狼狈。
即便一开始是己方过于轻敌,但能将玄阶初期修为的木师兄,给一刀砍得身断魂销,此番实力,岂是寻常的玄阶中期修为可办到。
蓝天南如今手中仅剩这三把天羽铁箭,若未能一击退敌,万不得已动用秘法,想来也未必真能将这位身入鬼道的转轮人截留下来。
一旦将底牌都亮光,天道玄力耗尽,今日他们三人,恐怕都要天葬此地。
听闻云师兄以言语相激,蓝天南体内天道玄力运转,只见被铁箭尾羽给拉弯的细弦,银光微闪。
白无期三人降落天荆墙不久,突兀袭来在地面上刺出几个大坑的天羽铁箭,似乎被一股无形的玄力,扯引召唤,箭尾的鹰羽微然颤抖。
“白公子,别跟他们废话这么多了,赶紧解除天荆墙的禁制法阵,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天行阁这帮孙子,坏心眼多得很,保不准就用了什么秘法搬救兵了,现在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拙劣手段。”
一旁的芍药山人,听闻甲三顺着云姓男子的激将话语,真打起了嘴仗,心里着急得很。
如今虽夺得了天荆阵令,但这天荆墙毕竟是人家的地头,其中多少凶险猫腻尚未可知,赶紧撤离才是正道。
“天荆墙的禁制法阵,需要天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