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锋回头一看,景象变得很惨,那是两排老旧的木屋,与神兽园格格不入。正中一间单独的木屋,屋檐上挂着一个饱经风霜的牌匾,上面模糊着三个字——
小器堂。
“小器堂?”从这充满歧视与偏见的名字上,宁锋已隐约猜到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老乌陀!”坎贝通一声大喊,震出来七个人,清一色的大叔。
“哎呦!”最前一个皱纹都能弹琴的老头发出怪异的一声,这声音又吃惊、又后悔,酸了吧唧还带着点小苦,俩字儿烧了一炉情绪。
“坎贝通大灵师!蓬荜生辉啊!”这个被坎贝通称作“老乌陀”的老者满脸堆笑迎上前去。
坎贝通视而不见,指了指宁锋:“老乌陀,我给你带来个好手,这位来自北国第一铁匠铺子,身手了得,你好好使唤着。”
宁锋瞥了一眼坎贝通,心骂小胖子够损,这话还不如不说,扣了俩大帽子:北国,那谁都知道自己是所谓的异族了,本想掩盖这下也没法了,还说了个第一铁匠铺子,那不得给使唤死!
不待宁锋反应,坎贝通忽然一抄手从宁锋身后拔出罗生伞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可怜的罗生伞本来就被利剑穿个七零八落,这一震都快掉出零件来了。
“这就是北国大匠师的得意之作,大家好生观摩吧!”
几位大叔瞅了一眼地上,脸上点头,心里咧嘴,果然是得意之作,让对手得意的作品!
“你狠!”宁锋暗道,全不知这小子到底寻思着什么,用罗生伞来羞辱炼器师么?
老乌陀挠了挠头,“这样都能进第一铁匠铺子,北国也是够穷的。”一抬头,坎贝通已消失了。
一伙大叔刚刚还有点精气,坎贝通一走个个蔫了下来,包括老乌陀在内,所有人走了回去,看也不看宁锋。
“乌陀前辈,我该去哪里?”宁锋本想问该做什么,看这么虚弱还是先别给自己找事了,抡锤子都费劲。
谁知这老乌陀的脸比坎贝通还冷,一句话不说,就和没听见一样。
这是这些日子来,宁锋第一次躺下来歇歇,小器堂的屋子一半都是空的,他随便找了一间住了进去。漆黑一片,宁锋对神兽园的好奇也消融了,只剩下苦闷。宁锋许久没有体会过身体如此的困顿,提不起丝毫力气,不再想其它,先熟睡了一宿。
小器堂的工匠对宁锋冷漠得很,这些人就像失了魂儿一样,感觉他们的生活了无乐趣,就是在几排木屋里残度余生。废了好大的劲,宁锋才打听到了一些东西。
这小器堂的职责简单得很,凡是神兽园需要器类,便由他们打造。为整个神兽园服务,听上去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事实上,用到小器堂的地方极少。
外园受内园辖控,但各自有一套管理体系,小器堂出品没有一个是用在内园。从各个角度讲,外园与内园的差距都极大,小器堂这些“小物件”只是服务于外园一些五花八门的项目,比如护栏、生活用具、箭矢短刀等等,甚至给外园的小孩子们做一些弹珠,这就是小器堂的作用。
归根到底,这是一个高度驭兽的世界,灵兽几乎可以做到一切。
小器堂只负责打炼,每月月初,外园会有专人送来本月的打炼清单,小器堂只要按要求完成即可。或许和南北越来越僵有关,近一年多的时间,小器堂异常清闲,好的时候每月有个十件八件需要做的东西,坏的时候一连闲上数月。
宁锋听着这些愈发不可思议,南北关系居然夸张到这种地步。
“还真是生死关啊!”宁锋倒不后悔,重获小乙是他最大的动力,宁锋相信,总有一天他可以在神兽园立足!
多罗那句话说的没错,想拥有月影兽,前提是能配得上它。一路波澜,宁锋也不是全无好消息,宁锋可以在这里专心学习一些与灵兽、灵器有关的东西,他终于可以真正接触一些修炼界的东西。
对奇大的外园,宁锋全无概念,偶尔能看到一些兽灵师飞过,驾驭着各色各样的灵兽,这些人都是高瞻远瞩,无人留意小器堂。
既然来到神兽园,忍受颇多,宁锋的心中只有修炼、学习,但境况比预料中糟得多,这里连神兽园的底层都不能算。每天闲得令人抓狂,对驭兽之术他更是毫无头绪。
苦等数日,小器堂终于来人了。
来的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孩童,他把一卷布帛交给老乌陀,打开一看,不单有文字介绍还配有相应图形,小器堂只要按照上面作出来便可。
孩童很有礼貌地道:“乌陀前辈,这一次的比较紧张,要在节前做完。”
老乌陀露出宁锋从未见过的笑容,摸了摸小孩的小脑瓜,笑道:“放心吧,快得很,节前你们来领就是。”
孩童嘿嘿一笑,“好嘞!”旋即便小步轻盈地走了出去。
这所谓的“节”,宁锋之前有所耳闻,乃是神兽园一年一度的百园驯兽节,形式是五花八门的比赛,时间一般在春夏之交这个气息最为勃发的时候。百园驯兽是神兽园惟一的节日,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