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看比武,一双双发光的眼睛跟着她上上下下。
叶白让她傅香衾坐在肩膀上,很像父亲和小女儿那样。傅香衾瞅了几眼才发现几年不见堕落领里全都是生面孔,放眼望去竟然认不出几个熟人。
这种情形对大汉帝国来说是另类,对堕落领却是常态。
大汉帝国的皇帝必定姓赵,将军丞相由几大氏族轮流坐庄,这是千百年来不曾改变过的情形。就算草原王庭一度灭掉皇权,赵氏最后总能夺回金陵城再次君临天下。不知道是氏族的盘根错节不能撼动,还是汉人本身就有种惰性认为自己信了一千年的东西就该接着信下去。
但堕落领完全不同。
沦落此处的人都是亡命之徒,这类人最恨的事情就是别人在自己的脑袋上拉屎拉尿最后还敢要求擦屁股的服务。
对这些亡命徒而言,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是尊严,最便宜的是命。而且他们统统都丢掉了自己的姓氏孑然一生去面对世界,似乎都更愿意孤独。这种孤独的野性让堕落领充满了竞争力和不确定性,几年里死个一两轮很正常。
叶白其实问过傅香衾:为什么没有来个把大修行者把这里统一了呢?
傅香衾说:“怎么可能,大修行者犯了事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马照跑舞照跳继续逍遥快活没人能管,另一种就是被更大的修行者摁倒扑街,怎么都不会来【堕落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万一真来了也是悄悄的。”
叶白心说道理的确不错,但有种直觉告诉他这种闹市之中必定藏着高人,所谓“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
擂台上的比武打了一个多时辰,选手上上下下换了十几拨最后只剩下两个势力最大的团体,一曰左盟,二曰武士;两团都是堕落领新近数个团体中最炙手可热的,这届领主应该逃不出这两团的掌控。
叶白最初的惊诧慢慢地平息下来,总觉得这些好勇斗狠的年轻人打得起劲却总少几分举重若轻的大家风范,一心期盼着观众里能跳出一位白胡子长袍老人什么的。可惜等了一阵,却始终没等到这种戏剧性的转折。
在两人专心致志盯着擂台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叶白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