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作何?”
老者觑了觑眼,道:“白大师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天翊笑了笑,道:“老先生觉得呢?”
老者沉思片刻,接着回之一笑道:“小老儿本是一颠沛流离之人,而今却做风雪夜归人。”
天翊道:“不知老先生口中的归,究竟指的何意?”
老者饶有深意一笑,应道:“归者,隐也,如白大师一样。”
天翊微微皱眉,道:“这般说来,老先生是打算结束居无定所的生活了?”
老者点了点头,继而惆怅一叹,道:“奈何小老儿我孤家寡人一个,孑然一身,何以能在这中土皇城安身立命?”
言罢,老者提坛而饮。
那模样,颇有些无奈,无奈中且还带着苦涩。
铁牛闻言,心下不由生出悲怜。
他看了看阿珍,好似在询意什么。
阿珍愣了愣,自知铁牛有意要想收留这老者。
只是让阿珍苦郁的是,他们家的屋舍,本就不算宽敞,实在是无处安置这老者。
正因如此,阿珍在承接到铁牛的眼意后,迟迟不予回应。
虎子顿了顿,视线辗转,看了看那正无所他顾只一心喝酒的阿彪。
刚想开口之际,一旁的天翊突地作声道:“老先生,你可懂得丹青之艺?”
老者摇了摇头,道:“我不懂。”
说着,他稍顿了片刻,再道:“不过老头子还拾得了扫帚。”
天翊笑了笑,看向千钰。
千钰一愣,道:“老爷爷,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上我们家住吧!平日里,帮我们打扫下庭院可好?”
老者点了点头,道:“小老儿在此,先谢过小姐了。”
说着,老者对着千钰躬了躬身。
千钰怔了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天翊道:“还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道:“公子,你真要我说?”
天翊颔首。
老者顿了顿,道:“行者。”
突听得“行者”两字,千钰与虎子皆是一诧,两人的脑海中,无端浮现出一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人影来。
虎子直愣愣地盯着老者,道:“老先生,你可是冰湖...”
还不待虎子将话说完,老者已摆手道:“小兄弟,你应该认错人了。”
虎子低了低头,思绪百千,今日归来后,他的情绪便作低沉无比。
他向往仙修之事,可他又舍不得眼下的生活。
行者看了看虎子,道:“小兄弟,你之所期,说远,可到天涯,说近,可及咫尺。”
言落,行者提起酒坛再度畅饮起来。
天翊淡然笑了笑,对于行者所言,无所回应。
虎子愣住,心绪交织,再难入口菜肴。
“爹,娘,白叔,我吃好了,先去休息了!”
简单作别后,虎子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千钰张了张口,有心想要叫住虎子,却终究没能言说出来。
铁牛与阿珍张望了片刻,虎子的反常,来得唐突,两人无可捉摸。
“那个,白兄弟,行者先生,来,我们喝!”
铁牛举起酒坛,邀酒以向。
天翊与行者皆是淡然一笑,继而举坛与铁牛共饮。
阿珍顿了顿后,起身去往虎子的房间。
她不知自家孩子有何烦心事,她知道的是,身为虎子娘亲的她,理应在这个时候予以开导。
......
饭后,天翊带着千钰还有行者,折返到了元府府邸。
风还在吹着,雪还在飘着。
回到元府后,千钰早早便入房休息了去。
小院内,天翊负手望天,看着蹁跹而落的雪花。
行者伫立在天翊身旁,也不言语,只静静等待着。
好些时候,天翊开口道:“此次安定下来,你还走吗?”
行者笑了笑,道:“哪公子要走吗?”
天翊道:“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家。”
行者道:“今日以后,这里便也是我的家。”
天翊道:“你的家,不是无疆吗?”
行者道:“这里不也是一片无疆之地吗?”
天翊道:“以你身份,执以帚物,可觉有屈?”
行者摇了摇头,道:“帚物平常,挥扫之下,便是平淡,这样的生活,本就是我所期。”
天翊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行者道:“公子请说。”
天翊道:“别在人前显以修力。”
行者道:“我答应。”
天翊道:“你的房间在西面,我就不送你过去了,陈设简陋,你得习惯。”
行者淡淡一笑,起身离去。
刚走没两步,他突地一顿,道:“公子,若是对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