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男子看了看禁元伞下的曲离殇与戏子。
两人见状,微笑示意,笑意之中,浮掠着由心的崇敬。
天翊怔住,他虽看出了刀荒的刀下并无杀意,但却没想到刀荒竟来自荒殿。
刀荒道:“不忘,我刀荒向来不喜拐弯抹角,此去中土,我陪你!”
还不待天翊回应什么,刀荒的身影已凭空消失。
现身时,其人已来到了禁元伞下,让人震惊的是,禁元伞的防护对他竟是毫无作用。
天翊滞愣半响,带着满腹惊疑落归。
伴随着刀荒与天翊的先后归来,众人的神情大多都作诧异。
对此,刀荒并未觉得尴尬,只静静站着。
就在这时,拓跋宏笑道:“生者刀,养者血,没想到这一场风雨,竟将荒殿的副殿主吹了来!”
刀荒自若地看了看拓跋宏,道:“你认识我?”
拓跋宏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刀荒微微皱眉,转而看了看拓跋宏身旁的拓跋烈,道:“小子,你若想与我一战,我随时奉陪,对付你,我可不会特别对待!”
闻言,拓跋烈的脸色倏地一沉,正要开口,却被拓跋宏及时阻止了住。
拓跋宏道:“大家都作一路人,打打杀杀可不好。”
刀荒笑了笑,不再理顾,接着望向天翊。
此时,天翊默不作声,只看着禁元伞外,那一方落雨飘摇。
正在这时,史大彪突从衍天斧上扶正了身子,仰饮了两口佳酿后,随手一挥,自他的两膝之上,顿有一拨弦之器落映。
下一刻,史大彪席地而坐,身正姿端,他没有开口言语什么,落指成音。
指动,弦拨,声起。
初音轻慢而舒缓,若如脚步之声,由近到远,踏上征途。
弦音渐变,由慢到快,律声紧张而又神秘,阵阵频催,萧杀气氛突地弥漫全场。
扫弦而动,音以宏亮,一处浩淼无垠的古战场赫显而出,那里凄肃,那里悲凉。
点指,重勾,声烈。
硝烟起,剑锋出,古战场上厮杀震天,号角齐鸣,热血悲壮,跌宕起伏。
......
指顿,弦停,声回。
暴风骤敛,剑锋寒凉,悲歌四面,有人站着,有人倒下。
站着的成王封圣,倒下的埋骨幽野。
一曲终了,悲壮豪迈,奔放激昂,颤动人心。
伴随着拨弦之器的音止,这一片风雨滂沱的平野突起变幻,只见得:
天色明朗,皓月千里,繁星阴爻,月沉星隐,素光不见,平野清寒,径雾迷茫,微风舒卷。
举目而视,四方无行迹,谁怜野草枯?
众人沉浸在史大彪所抚之曲中,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回曲之声:
时而铿锵热烈,如水阻江石,浪遏飞舟。
时而悲怆委婉,如风啸峡谷,百折迂回。
时而放浪豁达,如月游云宇,水漫平川。
这一刻,长野风微起,映云光暂隐,隔野花如缀,远遥山缥缈。
天幕之上,无数流星协月而行,带晕重围,浮云卷霭,明月流光。
众人呆滞好半响,方才从那曲境中醒转过来。
他们痴痴地望着史大彪,不明后者何以在此时,抚以此曲。
史大彪淡然笑了笑,叹道:“抚曲无语,征程无路,证道无形。”
说着,他饶有意味地看向天翊。
天翊回之一笑,接着看了看武忘等人,淡淡道了句:“启程吧。”
话语方歇,天翊的身影已凌空而起,寥寥片息,其人已化作一抹流光消远天幕。
闫帅等人稍事停顿,继而紧随天翊而去。
不消多时,平野上便只剩下拓跋宏与刀荒尚未动身。
刀荒道:“你为何还不走?”
拓跋宏道:“哪你为何又不走?”
刀荒道:“我在等一个人。”
拓跋宏道:“我也在等一个人。”
刀荒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你我等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对此,拓跋宏不置可否,缓缓抬眼,朝着天幕望去。
这一望,素净的天幕之上,突起变幻,只见一朵朵绽放出妖异浓艳近似于红黑色的花朵缱绻而出。
霎时间,整个天际就好似化作了一片花海,看上去直如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紧随着,自那花海之中,有一男子踏虚而出。
男子面貌虽不俊朗,但身材却做高大,整个人的气势,显得沉稳而又厚重。
刀荒看了看男子,淡然道:“你来了。”
男子道:“我若不现身,两位岂不是要用强了?”
刀荒道:“怎么?你怕?”
男子道:“不怕。”
刀荒道:“既是如此,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