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出去过。唐明洋仍然在装疯卖傻,而那个杨阔达,竟变得沉默了,老是呆呆的,不作声。
最特殊的是卢寄洲。唐明洋当天被绑架之后,卢寄洲的妻子也把卢寄洲接出院,第二天早晨才送回来。卢寄洲变得有些爱动了,老是从病房里跑出去,在走廊里晃当。他显然很想到女病人那面的走廊去。但一到走廊中部,护士就从门里出来,阻拦他,他只好缩回脚。回到屋,拿起书翻了翻,却看不下去。这个严重抑郁症的病人,有心事了?
欧阳凡看着录像,笑起来,对柳林和严梦诗说:“你们猜猜,我给唐明洋开了什么药方?”
严梦诗笑道:“什么药方?不就是送纸条吗!”
欧阳凡大惊:“你咋知道的?”
“我火眼金晴,能掐会算。”
欧阳凡晃头:“梦诗,你确实挺鬼。”
严梦诗叫屈道:“我鬼啥呀?不都是你白乎的吗!说通过纸条就能打败唐明洋!”
“现在不用纸条了,也不用采取别的行动了。我期待的战士已经上场,你们看热闹吧!”
“谁呀?”严梦诗说,“不会是那个傻蛋一样的卢寄洲吧?”
欧阳凡笑而不答。柳林看出来了,卢寄洲确实要有行动。
调出今天早晨的录像,病室里没有人,唐明洋从外面回来,习惯地把手往被底下一插。他脸部没有明显的表现,却钻进被里,在被底下乱动。
欧阳凡道:“看到了吗?这个假疯子,在读我给他留的纸条呢!”
屏幕上,蓦地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
唐明洋,这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告诉你,我们已经投了资,花了钱,必须得到回报。我们动员了冰儿的家属,准备把冰儿领出去,但眼下还会继续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冰儿的家属已经同意,只要你能善待她,侍候她,继续给她治病,他们可以让冰儿跟你走。你现在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你准备好,我们会再次把你弄走的。我们会做好安排,让你们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唐明洋在被里乱动的时候,卢寄洲正好回来了,眼睛往这边望。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特别的东西,似乎是讥笑,是鄙视,是上等人看下等人。
欧阳凡道:“你们谁能解读一下,卢寄洲的眼神里藏着什么。”
柳林笑了,没作声,看看严梦诗。严梦诗撇撇嘴说:“这么简单,还用猜呀?那眼神里藏着三角恋,横刀夺爱,虎口抢食。他恋上冰儿了,要把冰儿从唐明洋的手里抢过来!”
欧阳凡脸上现出赞赏的神气:“你确实火眼金晴。”
柳林道:“我估计,下面的场景更精彩。”
欧阳凡把录像调到中午时分。
场景是饭堂,冰儿竟意外地出现了。她坐到饭桌前,似乎在生气,吃一口饭,便晃晃头,脸上现出发狠的神情,嘴动着,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唐明洋虽然站在队伍里,等着打饭,却时不时地看冰儿一眼。
唐明洋领完饭,就要往冰儿那边去,却停住了脚:卢寄洲先他一步,坐在冰儿跟前,尝试着与冰儿说话。冰儿仍然在自顾自地生气,压根儿没理卢寄洲。卢寄洲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这笑容虽然死板了一些,可仍然带出几分温柔,使卢寄洲增添了新的风采。
唐明洋拿着饭盒从冰儿身后走过,卢寄洲正在与冰儿说话:“冰儿,你是个好女人。千万不能上有些人的当。有个人,长得像你前夫,可他不是,他只是个骗子,是个混蛋。”
唐明洋脸上露出发傻的神情,站在他们身后。
冰儿似乎没有听见卢寄洲的话,还是在生气。她好象是在骂猫,说猫欺负了她的小鸟儿。
卢寄洲说:“冰儿,其实咱俩才是一路人。都是大学毕业,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咱不能跟文盲呆在一起。只有咱俩,才有共同语言。”
录像上的唐明洋,虽然表面上还是发傻的样子,但可以看出嘴动了动。他也许是在骂:你卢寄洲算个什么东西!你有文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是个真正的精神病,而我是装的。你他妈的才是个混蛋呢!
卢寄洲说:“冰儿,我知道你是学中文的。李白的诗,你会背吧?我给你背一段,你看背得对不对:‘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我背诵得对吗?”
冰儿忽然抬起头,嗤的笑了:“李白?”
“对呀,对呀!”卢寄洲激动万分。“正是李白。你还想听什么,我给你背。”
“背诗?好哇。好哇!背诗。”
冰儿似乎换了个人,刚才的那些个生气、不开心全没有了,竟像个纯情的小女孩儿似的,拍起手来。唐明洋似乎站不住了,走开,坐在饭桌旁。但他显然吃不进饭,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用筷子搅着里边的大米饭。而此时,卢寄洲已经把头凑到冰儿耳边,正说着什么,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冰儿呢,摇头晃脑的,很开心。
“哈哈哈!”欧阳凡、柳林、严梦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