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爆炸了,李梦天和他的儿子,以及王家木当时就被炸死。韩宝庆也炸得不成人形儿,送进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真惨啊!“
柳林注意起来了。
“小胡鑫,你没经过那种事儿,不会知道,其实人就跟小虫小鱼没什么两样。当时的韩宝庆,如果不是彩艳从北京花大价钱请来医生,早就没了。梅飘然呢,更是哭昏了多少场。她倒不是心疼丈夫:李梦天这个粗人平时老打她,把她管得像个犯人似的;她是心疼她的儿子。后来,她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便把整个矿山都卖给了韩宝庆,自己到美国去了。韩宝庆那时候根本不想买她的矿山了,可看她可怜,还是买下来。哎!人哪,可别想得太多,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其实就是福啊!”
“安师傅,炸药为什么会爆炸啊?”
“警察都来多少趟了,只找到李梦天丢弃的烟头,没找到其他人为的线索。这个李梦天哪,就是个粗人。虽然他乱扔了烟头,但也不致于引起爆炸。最后做出结论,是炸药存放不当,自燃引爆的。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名叫米忠和,那可是个认真人。他开始乱怀疑,有一次问我,韩宝庆能不能有做案嫌疑?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当时就告诉他,谁能自己轻易往火炕里跳?他就没词了。”
“米忠和即现在的刑警队长,负责这个案子?”
“他当时还年轻,不可能担负起这么大的案子,是公安局专案组负责。后来调查不出结果,专案组解散了,就责成米忠和专门跑这个案子。他胡乱猜疑一气,也没猜出个结果,就不了了之了。话说回来,炸药自燃这种结论,我都不服,可又说不清。哎!人要倒运,那就是神仙来了都挡不住。”
老安头喝多了,越法地和谒可亲。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落子照片,全是他与家人、亲戚、朋友的,让柳林看。柳林发现一张老安头与一个男人合影的照片,那个男人的眉眼曾经见过,大约三十六七岁,中等个,有些削瘦,一双小眼睛带着点狠劲。他与老安头站在一幢房子前。那幢房子,一看就知道是东北农村的房舍,三间屋,高出地面,得踏三个阶梯才能上去,中间门的一侧还放着一只大石磨盘。照片后面,可能是老安头写的:“2013年5月与好友纪全保摄于汪家峪他家的门前”。
哦,这个人名叫纪全保。
柳林想了一阵,忽然想起来,这个纪全保的眼睛,很像那个黑棍。只不过,黑棍是满脸的络腮胡子,脸色也黑。而看照片,纪全保却似乎是个白脸。
“这是我好兄弟,特别特别好的兄弟。”
老安头很快就躺到坑上,昏昏入睡。柳林收拾好了桌子,回到东屋,怎么也睡不着。那个纪全保的形象不断地出现在他脑海中。如果纪全保真的就是黑棍,那肯定是经过化装的。而照片上的,却是原形。一个人需要经过化装,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柳林猛然觉得,他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