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旅程充满了奇妙的意味,无论是苏米拉从神圣的祭司变成了逃亡者还是从高塔中复生的亡灵魔法师,两人的命运似乎在某一瞬间产生了交错。所幸密西里似乎并没有派出大批的人马进入森林搜捕,但在苍翠的森林中行径了大约半个月之后,阿瑞斯终于发现带着一名女性旅行绝对是世界上最为麻烦的事情,特别是在平均气温已经超过三十五度的罗迈森林,当某一天他发现满头大汗的苏米拉蹲在了地上死活都不愿站起来再走一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此刻的苏米拉脸庞已经被炎热憋的通红,她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依稀呈现出曼妙的身材。阿瑞斯以为她中暑了,善意的想把女孩扶起来的时候,而这时这位总是显露出柔和一面的祭司小姐忽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狰狞表情。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把你的眼球挖出来。”
阿瑞斯疑惑的看着她,忽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指尖萦绕起一团红色的雾气,“鲜血的气味。”他说。
“你…!”苏米拉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嘘!”阿瑞斯忽然将一根手指摆在了嘴唇上,随后警惕的朝着密林深处看去。这一举动忽然让苏米拉紧张了起来,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发生,甚至于这片树林静谧的毫无声响。
但事情似乎并没有那样简单,阿瑞斯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喃喃说道:“气味越来越重了,而且所有的鸟鸣都消失了。”
苏米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无法肯定阿瑞斯说的是不是她,要知道每个女性在每个月都会遭遇到那样的尴尬,但无论如何那个可恶的亡灵魔法师都不应该摆出那么凝重的表情,而且他的目光明显就没有注视在自己的身上。
“跟我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阿瑞斯拉进了一团茂密的草丛中。
“你要做什…”
苏米拉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嘴唇便被手掌覆盖。两人在可怕的高温下蜷缩在草丛中,没过多久森林中便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十几匹骏马在森林中呼啸而过的场面并不足以令人惊奇,但他们所遗漏下那浓重的血腥味却让人触目惊心。高俊的白马甚至连鬃毛都已经染成了鲜红的色泽,那些身穿着淡黄色连衣斗篷的男人带着冷冽的目光挥动着马鞭,丝毫不顾及顺着腰间弯刀滴落在土壤上的血珠。
苏米拉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眼中露出剧烈的恐惧,如果不是阿瑞斯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口,将她的身体压在那路边的草堆里。
几分钟之后,对于苏米拉来说却恍如度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马蹄的声音已经走远,阿瑞斯这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却发现苏米拉的脸色已经从先前的红润变得苍白一片。
“你好像知道那些人的来历?”阿瑞斯随口问道。
“竖琴手…他们是竖琴手。”苏米拉的声音颤抖。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职业。”阿瑞斯拱了拱肩,“还是说是什么山贼团的名字?”
“不是,不是那样的。”她辩解道,“他们是法兰?亚瑟皇帝的鹰犬,你真的不知道吗?在这个国家里无论你做什么,都必须小心不要被‘竖琴手’盯上,否则他们根本不会在意你的生命,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恶魔。”
“所以说…并不是只有亡灵法师才是邪恶的喽?”阿瑞斯微笑着问道。
“这不一样!”苏米拉拼命的摇着头,却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话。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阿瑞斯善意的拍了拍她依然还有些颤抖的肩膀,“我的大小姐,你是打算继续蹲在这里发抖,还是打算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些你口中的‘恶魔’到底做了些什么?”
“什么?”苏米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我听见了灵魂的哀鸣。”他忽然望向远处,“也许还有幸存的生灵,在那群‘恶魔’肆虐过的地方。”
阿瑞斯没有开玩笑,当一个法师体内的魔力趋向于释放亡灵魔法的不死魔力时,他便会对于灵魂的存在异常敏锐,而其实灵魂同样也是一种能量,当将死之人在流离时所释放出的最后一股力量。
当时的阿瑞斯只是好奇,他从沉睡中苏醒,对于这个崭新的世界都充满了好奇。然而当两人穿越了密林,顺着那些带着血迹的马蹄印找到竖琴手来时的道路后,那种好奇很快便转变成了震惊。
勇者之间的厮杀往往会被史诗传唱,但如果仅仅只是单纯的屠杀,那任何人都会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震撼与愤怒。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林中村庄而已,流淌在土壤中的鲜血早已汇聚成溪,甚至于整个地面都已经变得泥泞不堪,放眼望去那片小小的村落早已被鲜红的色泽所完全覆盖。
“啊!”
苏米拉忽然发出了高耸的尖叫,她或许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几十具的尸体毫无规则的被抛在地面上,各种器官随处散落。
阿瑞斯沉默的朝着村庄里走去,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大踏步的朝前走着,丝毫不顾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