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中飘扬的大雪又连着下了一天之后,婉曦终s于坐不住了,她相信霜华的判断,况且即使房屋不倒塌,那些穷苦之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一定不好受。
虽然厌恶并且对伏溯有畏惧,但婉曦很清楚,手握兵权且是王爷之尊的伏溯,才是能够坐镇并且起主导作用的人。
不然,只凭她一人之力,哪怕将所有的钱财都捐出来,顶多也只能够让那些人中的一少部分人住一段时间旅馆,出来后,照样要面对被大雪压塌的房屋。
况且,赠予钱财,是最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婉曦主动来找,让伏溯十分意外,他没有掩饰住自己的惊讶。
她对他的恨意和惧意,再没有人比直面婉曦的他更加清楚,有多么的猛烈,现在,婉曦竟然为了那些贱民,来请求他的帮助?
伏溯脸上轻佻的笑容让婉曦咬牙,她心中生气又憎恨,但已经决定好的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得完成,为此,她都决定将伏溯身上的毒药改为慢性的,减缓报仇的步伐,其他的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那些人真的很危险,一片雪虽然轻但积累起来重量很大,你看树上那些被压弯的树枝。”以为伏溯是不相信,婉曦指向窗外被压弯了枝条的松树,以加强说服力,“那些贫民们的茅草房还不如这松树枝坚固,以你的名义来展开人手帮忙修固房屋,百姓们得救后,感念的也是你,不过是舍了点钱财而已,我也可以出一半费用,民心所向者无敌,这对你可是有大好处的。”
婉曦说着看向仍旧不动声色的伏溯,她心中着急,脑门上都挤出了一些汗液,“你到底答不答应啊!至少给我句准话!”
伏溯高大挺拔的身材突然逼近,婉曦吓了一跳后就想要躲闪,但又想起来不知道是谁说过,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就得直视他的眼睛,她强忍住本能,和伏溯对视着,将她对于帮助贫民的所有坚定信念都传达过去。
伏溯手指按向婉曦闪烁着万千光华的眼睛,在她的眼尾处摩擦了两下,“你只说了能够提高声望的好处,却没有说害处,真当我想不到吗?我是王爷,不是皇帝,若是救了那些人,得到高的声望,甚至盖过皇帝,首先皇兄就不会容我再安生的待在这府中,只需要一个叛国或犯上作乱的罪名,丢掉性命是小,更甚者被抄家连累我手下的将士,如此,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额。”婉曦躲闪掉伏溯犀利的视线,转身坐到了椅子上,如果没有支撑,她害怕自己会丢人的跌倒在地上,伏溯刚刚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太重,“我知道这些,可是达则兼济天下,王爷你身为皇族的一员,那些百姓就是供给你们这些大树营养的土地,若是土地没有了,只有光杆司令,还要这皇位,王位做什么?!”
伏溯是觉得这样侃侃而谈的婉曦让他觉得有趣,心中高兴,但听到她竟然直言不讳的说晋夷国国危的话,他怎么敢让婉曦再说下去。
“呜呜,你放开我!”婉曦抓着伏溯放在她嘴唇上的手,用力的往外扯,可惜却扯不动,伏溯的力量哪里是她能够撼动的,她瞪了伏溯一眼,还不见他放开,干脆就张开口,用力一咬,尖锐的牙齿虽然没有立即刺入骨肉,也能够让伏溯感受到疼痛。
伏溯吃痛,一甩手将婉曦给推了出去,他浓黑的眉头皱起,“再动不动咬人,我就拔了你的牙齿,咬一次拔一颗。”婉曦已经不是第一次咬她了,伏溯对于这点有点无奈,别的女人都是用爪子,小野猫一样,婉曦却是长着一口利牙。
婉曦对于他的威胁有点怕怕的,没有继续,但口中却不示弱,“你敢再困住我,我就敢咬你。”在伏溯气的肝疼时,婉曦又将话题扯回了原来的,“你如果帮助了那些平民,我就帮你拉拢朝中的其他官员。”
伏溯不屑,看着婉曦的眼中写满了不信,婉曦一个女子之流,怎么可能去接近大臣们。
不过——
“我要你拉拢他们有什么用处?闲着没事干了。”
他说的不屑一顾,毫不在意,但婉曦却不信,她大胆的走近伏溯,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当然有用,只要你对那个位置有窥觊之心,就是有用的。”
伏溯猛然欺近,额头抵着婉曦的额头,而手指,则捏着婉曦的后颈,只要他一用力,那脆弱的胫骨就会被捏碎,“你什么意思?”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婉曦面前,表露过对那个位置的在意。
婉曦既然已经说出来,干脆说的更多,“方先生告诉我的,包括有关先皇传位,那圣旨被掉包的事。”这么近的距离,她清楚的看到伏溯徒然收缩的瞳孔,婉曦嗤笑一声,“我要是你,对那个位置肯定也有想法,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反倒显得畏首畏尾。”
伏溯身上的气势徒然一变,本来就非一般人,此时变得更加霸气凌然,他唇角勾起一尾惑人的弧度,盯着婉曦的墨黑眸子里尽是掌控一切的自信,“好,本王不能连个女人都不如不是?既然你想要救他们,我就帮你达成心愿。”
婉曦看着他更加幽深隧暗的眸子,脑海里一抽,脸色不自然的染上了几分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