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澜,那位虚弱的大小姐轻声道:“你且实话实说,谁还进过那戏台子了?”
曾源身子一颤,恭敬道:“二小姐去过,说是去找大小姐。”
周婷婉面色一沉,下意识要反驳,谁知周语澜像是极度惊讶的道:“妹妹?”但说了“妹妹”二字周语澜就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周婷婉心里有些发慌,而这一慌就越发觉得手腕疼的厉害。“照曾老板这么说,意思是我故意割断了绳子?我可是姐姐的亲妹妹,怎会做出这种事!”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很是委屈。
心里却暗暗发沉,本以为是周语澜自作自受,不过,此时看样子倒是针对自己的?周婷婉咬着唇,莫不是周语澜以为这样子就能陷害自己?真是笑话!
老夫人犹豫了下,说道:“除了婷婉可还有谁进过那戏台子?况且婷婉进去了也不能证明什么,或许歹人是偷偷的进去,谁也不知晓呢!”
杨舒雅心里一滞,对老夫人彻底失望了,这时候还要护着周婷婉?
周语澜冷眼听着这话,心里虽发凉,可也清楚此时的老夫人维护的不是周婷婉,而是她侯府的脸面,传出去庶女谋害嫡姐这是有多难听的名声!
周清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半晌,直到一直不在这屋子里的王凌走了进来,手里用盘子放着个东西,他一进来众人就将视线放到他身上,而周婷婉本是无意的扫了一眼,整个人却像是僵住了一般。
“侯爷,这是在戏台子放箱子的隔间里发现的一块布料,上头还沾染了一丝血迹,像是有人不小心勾到所致。”
周清点点头,示意王凌把盘子放到一边,而曾源此时忽然开口道:“那隔间是草民拜访重要道具的地方,绳子也在那儿,想必这就是那歹人留下的东西了!”
那块布是白色,边缘绣着银色的暗纹,那花纹样式新颖,是府里从未见过的,杨舒雅看了一眼,眸中就满是怒意:“杜姨娘,这不是你新请裁缝做的新衣么!你还特地拿给我看了看,说这花纹的样式是京城里最新的样式。”
杜月若倒是难得镇定一会,辩驳道:“妾身可是为府里众人都制了新衣,这花纹样式也不是独此一个的,不信大夫人您瞧瞧您那衣服袖子上的花纹是否也是同一款?”
杨舒雅低眸看了眼袖子,冷哼一声,“但这料子唯有侯府的人才会有,如此……”杨舒雅脸色一变,“这是府里有人要害澜儿!”
顿时,屋子里弥漫着凝滞的气氛,周语澜靠在周清身前,垂着眸子似是平静的模样,红拂动了动手,而一侧一穿着绿衣的小丫鬟讶异开口:“咦,这料子好生眼熟?奴婢在那儿见过!”
这话一出,老夫人立马喝道:“你可得仔细清楚了!莫不要冤枉好人污了侯府的脸面!”
那小丫鬟被吓了一下,周清看了眼老夫人,对着那小丫鬟沉声道:“说罢,无人会怪罪你!”
老夫人不安的摩挲着手上的玉镯,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起来。
那小丫鬟恭敬的跪在地上,似是鼓足了勇气,道:“奴婢之前为二小姐倒茶的时候无意间瞧见的,这是二小姐身上的料子,奴婢记得,二小姐左手腕那儿有些不对劲,若,若是奴婢记错了,还请二小姐赎罪!”
周婷婉动了动唇,攥着手,唇瓣都快咬破了:“你在胡说什么!”
周清蓦地将视线扫过来,那一个眼神里包含许多,示意红拂道:“去看看二小姐的左手腕!”
红拂应了声,面无表情的扯过周婷婉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那故意拉长的外袍袖子掀开,露出里头那包裹着手腕的手帕和缺了一角的布料。
“放开我!”周婷婉没想到红拂的力气竟会那么大。,几番都是挣扎不开。
但那手腕上的帕子如此明显,周婷婉恨恨看向周语澜,她还真是环环相扣这一点都布置了起来!
她是去过戏台子那儿,也被勾到了衣服,但绳子什么的周婷婉根本就没碰!如今想来放在隐秘之处的尖锐东西也定是周语澜的手笔!只为了留下所谓的“证据”!
杜月若慌了神,怀疑的看向周婷婉,“婷婉,难道真的是你……”
“当然不是!”
周婷婉做事很少和杜月若商量,此番杜月若也怀疑是不是周婷婉瞒着她想要迫害周语澜!
杜月若的神色变化周婷婉看在眼底,嘴角划过一丝狠意,猛地甩开红拂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娇俏的小脸满是泪痕:“这是有人要陷害婷婉啊!明明有个丫鬟和婷婉说姐姐就在戏台子那儿所以婷婉才会去的,如今想来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婷婉想要婷婉背上迫害姐姐的罪名!”
本来若是周语澜伤势不重,周婷婉倒是想将这些事都推在周语澜身上说她自导自演,但瞅着周语澜的伤势,谁人能对自己那么狠?周婷婉不信,周语澜竟会心狠至此?哪怕拿自己生命为筹码也要算计自己!
那是谁?大夫人么?她病重多时莫非只是掩人耳目?
但不论是谁,周婷婉知道那一定不能是自己!如此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