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缓缓前进,距离目的地还有20分钟。
“听你的讲述,这件事当年也发生在我开始懂事时,看来当年我们住得很近”顺口一句“胶地人”(就是自己人的意思,看过香港警匪片都略有所闻,常见于香港黑社会之间的暗语,示意大家是自己人)
我也把我的经历告诉了她,其实大部分都是无聊人做着无聊的事,偶尔发发神经之类的,连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生活太普通,很无趣,就像在虚度年华,不过貌似她听得挺认真的。
而最近发生的不幸事和出海的目的我不想给人知道,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宁可对人坦白对人说不告诉你,也不找借口忽悠人,这点阿虹和我挺像,我报以微笑说“我的私人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遇到个老乡心情还是挺激动的,而且还住的很近,中间相隔一个村,我家离她家踩单车也不用15分钟就到,小时候读书还是同一座学校,只可惜我退学早,不然可能还是同一个班,说不定11年前的街头,还碰过面也说不定,只是那个时候的情形……
她这人挺亲近人的,挺好说话的,或许是受潮州人传统的好客精神所影响,没有那种被陌生人搭讪而表现出的排挤感,或许她也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遇到老乡,觉得亲切吧,我这人平时也是挺闷骚,不爱说话,但别人找我说话我也挺热情的。
聊了一会人生,阿玲就出来喊人了“你们两个别顾着谈情说爱了,快来吃海鲜,等吃完了船库里面有床”
床…………。被阿玲这样一说差点没吐血,脑子里纯洁的友谊一下就被染黑了,虽然知道那是开玩笑的,但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只回了句“你丫的是做业务员师奶的吧,这么搞笑”不过貌似阿虹并没怎么介意这种玩笑,只是嘴角刻意的笑了笑“呵呵”,倒是我太过条件反射,**丝的本质一下子完全暴露出来,感觉有点尴尬。
大家开始海鲜大餐,想起来出海这么久还没好好坐下来,肚子也刚好饿了,大家看到海鲜都忍不住馋劲,一桌全蒸席,蒸龙虾,蒸螃蟹,蒸贝蒸鱼,全无添加任何人工调料,看得我都忍不住流口水,刚要动筷子,阿玲叫住我“等下等下,我拍个照先”阿文反驳道“这海上没信号,拍了也发不出去,别折腾了,快吃”阿文也忍不住了,伸手去夹螃蟹又被阿林拦下“别动,就这个夹螃蟹的姿势,我拍下”顿时一场海鲜大餐变成一场摄影大赛。
食而不语,大家安安静静的狂吃海鲜,只有甄子丹(仿)心不在焉,偶尔看下外面,还把背包放脚上,开始并不在意,可是他的举动太让人不解,我貌似没听这人说过一句话,我本以为我够闷骚了,这货居然比我还冷,而且冷而不慌,刚刚发生的一系列莫名的事件,我也偶尔扫过他一眼,丝毫没有半分的情绪动摇,冷到深藏不露的地步,果然无形的装叉才是装叉的最高境界。
我也把背包放脚上,以防万一,只是我的背包并没有什么意外用品,只是安慰下自己心里平衡罢了,直到他站起来急匆匆走出船舱,我打从内心感到一阵寒颤,该不真的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吧,这些只有电影才会出现的事件不会那么巧在我身边发生吧,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出个海完成母亲的心愿而已。
众人也和我一样感到不解,都站了起来跟了出去,彬叔问“老鹰,你看到了什么”!我心想……(原来他叫老鹰,我本以为老夫子只是一个作家创造的名字,原来真有姓老的人)
只见老鹰嘴型无声念叨,我一看嘴型就知道那句话说的是“遭了,那群废物,真没用”而且用的还是潮州话。我学过唇语,加上我也是潮汕人,所以此时估计只有我能分辨得出,这货和那海贼船是一伙的。
老鹰接着对彬叔说“有个大家伙朝我们船过来了,目标是我们的船,很快,来不及逃了,海鲜大餐是吃不成了,大家快回船舱拿救生设备自救,这船百分之八十会沉没,快,快”
大家被他这话吓得灵魂都找不着北,一下慌了全挤进船舱,慌乱中我和阿文被撞倒了,我还不知道被谁往脸上踩了一脚,当我站起来时已经来不及,距离只有5米的船舱,我有种永远进不船舱的预感。
说曹操曹操就到,游艇莫名奇妙的一个45度倾斜,阿文滚到了船栏边,阿虹在此时迅速抓住我的手,可是倾斜的惯力太大,我没被拉进船舱,反倒她被拉了出来,游艇又惯性摆了回来,我们三个在甲板上又滚一圈。
在游艇斜至极点停顿的那两秒,我用尽全力把阿虹踹进了船舱,此时老鹰也一手拉住了阿虹,这一脚很用力踢中她背部,严重点可能骨折,可是如今没其他办法,受伤总好过三个人都寄命于天,由于过度颠簸,我和阿文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和时间都没有。
老鹰抓住门栏,贴着甲板向我和阿文滑过来两个小型氧气瓶,我刚想说“绳子”,不过还没说出口,老鹰就说“不用进来了,结果都一样”我接住一个,另一个顺势撞在我的小腿骨上,虽然撞力不大,但那个痛啊。小腿骨就贴着皮肤,就算拿个小木棍轻轻敲下都挺痛的,更别说是金属氧气瓶,忍住痛把氧气瓶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