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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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心声——你丑旦只是一个世上最可怜的穷人,你还不老老实实地一边呆着,居然还想唱歌,当歌星,真是反了天了!
丑旦气得发抖。他知道自己没有地位,不被这些世俗的人看重,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样看待他,这样侮辱他。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蔡戈以及这些人漂亮却没有灵魂的脸打得稀巴烂,打得他们满面桃花飞,叫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但他始终没有出手。他还没有打过人,对打架还是有种本能的害怕。其次蔡戈毕竟是个名人,打了他会惹出麻烦。这些念头在他心底里一闪而出,便他却不愿承认,他不愿承认自己这样的怯懦和卑劣,他只愿相信这种解释——自己是“武林中人”,而对方都是“白食虎”,武林中人是不能对普通人出手的。
带着巨大的耻辱感,丑旦无法排泄心中的痛苦,这主要是对自己的卑视和痛恨。自己这般孬种的样子,还想当金城拳王金城歌王呢!唉,但愿真的是自己自重身份,遵守武德,不愿打这些白丁们罢了。
丑旦沉浸在这种痛苦的反思与辩护之中,倒也漠视了外界对这一新闻的反应,大家对他的的嘲笑。他下定决心,只要蔡戈再这样挑衅和侮辱他,他一定要出手,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给自己找回场子——不光是外面的场子,更重要的是内心的场子。
但祸不单行,接着发生的一件事将丑旦彻底送进了深渊。
这便是三宝。三宝也是丑旦的同班同学,他是个已经成名的恶少,在学校他与蔡戈似乎是两座并立的高峰,但蔡戈这样的葱花子全都谨慎的躲着他,由于他早已成名,所以他并不时时惹事,他出手必有目的。当他得知丑旦玩命地练着武术和唱歌时,他看出了这里面的潜台词。他练武术干什么?是对我不服气,想挑战吗?我要叫他打消这个念头,叫所有的人都打消这个念头。三宝阴郁地点了点头。
这天课外活动时,大家全都聚在操场里,或打篮球,或踢足球。三宝摇摇晃晃地向操场中间的丑旦走去。
“你,过来!”三宝离丑旦还有七八米时,停了下来。他向丑旦勾着手指,轻声却不容置疑地说。
场子上的空气凝固住了。三宝散发出的戾气如此明显和强烈,使操场上的人全都停了下来,面色苍白地转着头望着三宝和丑旦二人。
“说你呢,过来!”三宝再次勾着手指对丑旦说。
丑旦脸顿时变得通红,接着又变得苍白。三宝身上的杀气使他气都喘不上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无路可退,只能向三宝走去。他能感觉到戾气和杀气越来越重。男孩子在青少年时期,对身体也就是力量和勇气特别敏感,总是喜欢通过暴力来证明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因此他们对周围的暴力威胁也特别敏感。丑旦清楚地知道三宝要干什么。他从小学时就常受三宝的欺负,当然这不光是他一人,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欺负,他想打谁就打谁。但丑旦一直想着报仇,他练武术的近期目的就是打翻三宝。
“你是不是在练武术?”三宝阴沉地说。
丑旦嗓子发紧,嘴里发干,他只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你******练武术干什么?”三宝提高了声调,操场里变得鸦雀无声,不等丑旦回答,三宝突然手起一拳,将丑旦打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众人惊呼起来,丑旦爬了起来,三宝又走到丑旦跟前,“你******想干什么,练武术,嗯?”接着他又是一拳。
丑旦再次重重地倒在地上。但他又爬了起来。
“我叫你练!”三宝又是一拳,丑旦又一次倒在地上,但他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时他已经满脸是血,惨不忍睹。
三宝晃晃摇摇地走到丑旦面前,左手揪住丑旦的衣领,右手举着拳,喝道:“你服不服?”
“不服!”丑旦说。他终于能说出话了,灾祸终于降临他反而镇静了,并且心中生出了一股勇气。虽然由于受到重击口齿有些不清,但操场上的人们都清楚地听见了。
这时老师来了,三宝大摇大摆地走了。大家也一轰而散,,只剩下鼻青脸肿、满面是血的丑旦。
习武之人挨打是他们最大的耻辱`,尤其是挨了不懂武术的白食虎的打。打掉的牙齿只能咽进肚里,受了伤只能悄悄回家养伤。这时他连普通人都不如,普通人挨了打还可以报警,诉诸法律。而习武之人则不行,他哪有脸皮去向公安局报告他被人打坏了!
他只能靠自己将场子也就是脸面和尊严找回来,一雪前耻。哪怕时间多久都行,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习武之人挨了打后,常常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十年(或二十年)之后定来找你,报这一拳(或一掌一腿一刀一棍)之仇!你等着就是了!”这是用时间搭个台阶给自己下。但丑旦并不想用这个台阶来安慰和欺骗自己。肉体的伤痛容易被时间治愈,但心灵的伤痛有时却在时间中越来越深。丑旦的心痛就是越来越深,他恨自己超过了恨三宝。自己苦练了三年,到最后竟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