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扶光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时机,走上前去,正要开口讥讽几句。忽听一个弟子尖声叫道:“冷堂主来了!”众人大惊,纷纷逃散。
原来冷堂主是明纪堂堂主,负责纪律刑罚的。他脾气严苛、性如烈火,终日不苟言笑,众弟子都对他敬而远之。
此番众人虽说是为了重明名声,但终有聚众闹事、为难远客的嫌疑,所以大家纷纷逃散。雁扶光听到“冷堂主”这三个字也是本能的撒腿就跑。跑出几步反应过来,心道:“我这次不是干坏事,是出面维护门派荣誉啊,干吗要跑?真是习惯了!”有心吆喝大家停下来,却见大家都已如惊弓之鸟,乱哄哄的四散逃奔,就连刚才被打晕的孙伟良都捂着头狂奔,心里叹了口气,也跟着跑了。
转眼间,场地上只剩下陈家姐弟和雁扶摇、青阳四人。那冷堂主带了两名亲传弟子,见众人瞬间作鸟兽散,只剩下这么几个特殊人物。便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他们围在这里干嘛?”
陈清潇刚才委屈没处发泄,趁机告状道:“重明派的弟子都了不起,围住我姐弟俩比试,要我们承认不如重明派呢!”
冷堂主立马拉下脸来,两道冷冽的目光看向雁扶摇。
雁扶摇赶紧解释:“冷叔叔,不是这样的。我们来的时候,见地上孙伟良师兄躺着。听扶光哥哥说,是这两人出言不逊,侮辱我重明派和我大哥,他们起了争执,这两人打晕了伟良师兄……”
陈清潇插话说:“不是两人,是我自己!”
雁扶摇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大家因此围住这两人讨要说法,后来我二人和他二人一对一对打了一场,都赢了!”
陈清潇“哼”了一声,却也无法反驳。
冷长老听说双方动手了,也是吃了一惊,赶紧问:“有受伤的吗?”
雁扶摇答道:“伟良师兄被打晕了,不过被青阳救醒了,别人都没受伤。”
冷长老放下心来,闹的事情还不算大。在他心中,那几人都是客人,不便教训,只能教训雁扶摇,说道:“动手争执,岂是待客之道?说出去不被人笑话我重明派吗?你随我去前山,向你父亲解释。”
雁扶摇不在前山,不怎么害怕冷堂主威势。强辩道:“他们无礼在先,还动手打伤了我们的人,我才动手的,怎么能怪我?而且我第一下出手的时候,是拦下了她刺向扶光哥哥的一剑,她连招呼都没打就动手!”雁扶摇越说越气,伸手指着陈清潇。
陈清潇说:“那是他油嘴滑舌说我老!”
雁扶摇:“是你先说伟良师兄老的!”
冷堂主顿时头大,近年来他掌管刑罚,山中有争执的弟子,见了他无不是噤若寒蝉,乖乖的听他处置。但今天这两个小女孩唧唧喳喳吵起来,很难分清是非对错。何况这两人身份特殊,一是贵客,一个是门主孙女,向来在后山,严格来说并不归他前山管辖。他好处置的那些兔崽子都早早的跑远了,此刻真后悔多管这闲事。
冷长老听得头大无比,摆手止住了双方。说道:“既然你们各有道理,我也不好说谁对谁错,正好你们的父亲都在前厅议事,你俩都随我去,让他们定夺!”
这一下踢皮球还正踢对了地方,双方都怕找父亲解释,不敢说话了。还是陈清流有办法,他施礼说道:“这位师伯,其实都是误会,我姐弟俩听说重明派道法高强,便和这两位师兄师姐切磋了一下,都是点到即止,似乎没必要找大人吧。”
冷堂主见没闹出什么大事来,也乐于脱身,顺势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便算了。你们不可再起争端,此事就此作罢,你们各自去吧。”转头对身边一位弟子说道:“你陪着这两位贵客,切莫再生事端!”说完,赶紧离去。
青阳跟陈清流拱手致意,两个女孩依旧气鼓鼓的互不说话,大家各自走开。
青阳和雁扶摇找到孙长老处,将青光草给他。孙长老嘉许了几句,然后带领二人参观自己的药草园。里面种了不少常用的草药,青阳看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咨询它们的性能功效。雁扶摇看着这些花草并不漂亮,但有些确实长得怪异罕见,倒也有些兴趣。
正玩得高兴,忽然有弟子汇报,说雁鸣空堂主找扶摇师妹,让她去前厅有事。两人猜是打架的事发了,青阳觉得让雁扶摇独自去挨批太不仗义,便要同去。雁扶摇倒是觉得理直气壮,没什么好怕的,两人说说笑笑就跟着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远远地就听见雁堂主爽朗的笑声。两人对视一眼,心道:大人们心情不错啊,难道都觉得这架打的好?边想边走进了大厅。却见二哥扶云也在,正微笑着听人说话。
这一次二人却猜错了,打完架到现在,堂主一直陪着客人没出客厅,并不知道打架的事。原来是雁鸣天堂主和庆忌门门主陈望岳两人言谈甚欢,敲定了儿女婚事之后,双方便各自叫来自己的几个儿女,相互认识、亲近一下。此刻陈家三姐弟,除了大姐陈清涵避嫌没来,剩下两个打完架之后,也没有逛的兴致了,都跟着来到了前厅。而这边已经去通知大哥雁扶风了,正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