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养奴隶越来越不划算了，贵族们宁愿把他们恢复自由，让他们自由，然后自由的去作坊里面劳作至死，这样更有赚头。有好几个赫楞皇帝一开心就赦免好几百奴隶呢，这可不是他大发善心，而是有利可图呢。”
“这怎么讲？”
“因为赫楞教会那些见鬼的教条呗。”一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赫楞长矛手说，“叶尼人要是给一个奴隶自由，一脚踹出门去就可以了。赫楞人却麻烦的很，教会要求主人去做一个申明，允许奴隶自由，还要或多或少的给奴隶一笔钱，让他安顿下来。当然，不给钱也可以，但是这个奴隶‘自由’了之后却饿的去抢劫盗窃，到时候，麻烦就要算在主人头上。所以许多赫楞人已经揭不开锅，为了维持体面，或者不愿意蒙受损失，所以干脆不释放奴隶了。但是皇室的赦免却可以绕开这些律条，轻松的把一群奴隶赶出门，然后就送到作坊里面劳作至死，还有更合适的买卖吗？每次赦免，皇帝都能获得不少的资助。”
“哼，都跟你说的一样，赫楞奴隶主还都是良善之辈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那个叶尼人说，“我只是说赫楞人在斤斤计较的做着买卖交易，都是很滑头的家伙。”
“要是蓄养奴隶不赚钱，”章路的声音有些低沉了，“为何赫楞人还要捉捕奴隶。”
“在赫楞帝国腹地，奴隶确实不赚钱了。可是在边疆，总是有空无一人的土地的，在这些地方，蓄养一大批奴隶种地、采矿，却还是很有钱赚的。”
“所以你们叶尼人都去给赫楞人当走狗，去做奴隶贩子咯？”
章路说完了话，周围的几个叶尼人立刻为之变色，反倒是被当面羞辱的叶尼人毫不在意。
“有钱赚为什么不去？”叶尼人说，“当然，谁都给我们钱，但却只有赫楞人的钱我们有命拿着花。要是有一天，兰芳人的军队肆掠赫楞帝国，我们当然愿意把那些娇嫩鲜美的赫楞少女卖到您的庄园里，‘恣君所欲’，哈哈，这个兰人的词真是奇妙无比。”
“赫楞人都该死。”章路再一次显露了自己的年轻和简单。
“蓄奴者都该死。”韩云在一边轻轻地补充，以便章路不显得那么幼稚。
“恩恩，”叶尼人说，“食利者都该死、生而高贵者都该死、什么人都该死，唯独我应该活着，以便去批判这些该死却总是不死的人。对不对？”
“随便你怎么说吧，”章路说，“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站在兰人和芳人的一边，但是我不相信你们。叶尼人帮着兰人和芳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从六岁开始，就看见你们在奴隶市场买卖我的同胞！”
“同胞！哈！”叶尼人讽刺地说，“这里的兰人和芳人彼此结为兄弟，自称兰芳人。他们第一天这么说起来的时候，我就称呼他们为兰芳人了。而你呢？却至今要把兰人和芳人分个清楚。别以为我不懂你们这些兰人的心思，你们从来不把芳人当成同胞。”
章路发现说不赢这个叶尼人，只能转而质问他，“那叶尼人为什么要加入兰人和芳人？你们幡然醒悟，要帮助奴隶们获得自由了？”
“那倒不是。”叶尼人站了起来，吹毛求疵的拍了拍自己脏兮兮的外套，“大穆护已经看清了世间的真想，现在每一个叶尼部落都知道，这个世界需要被净化。万恶的源头，就是赫楞帝国。这是圣火里传出的预言，而叶尼人大部分部族已经被我王统一了。大穆护祝福了我们的王，很快，我们叶尼人将会把火焰传遍整个大陆，赫楞帝国会被火焰净化得干干净净。为了对付赫楞人，我们必须团结所有的兄弟，不管是兰人还是芳人，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愿意起来反抗赫楞人，我们都会支持。”
“哦，原来叶尼人准备入侵赫楞。”
“呃```其实不必说得这么直白，不过也没错。”叶尼人高鼻深目，看起来气宇轩昂，“你说的没错，叶尼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你瞧，是赫楞人把你卖做了奴隶，这岛上成千的芳人和兰人，不都是赫楞人做的孽么？在消灭赫楞人之前，勇士，我们都会是朋友。我取了一个兰人的名字，叫做石越，你可以管我叫这个名字。你叫什么呢？还有你身边这位已经爱上了你的姑娘，又叫什么名字呢？”
啪！
包括自称石越的拜火教徒在内，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石越的脸上就留下了一个纤细的巴掌印，韩云和她骄傲的头巾一起离开了。
众人在一阵尴尬之中沉默着。
石越还愣在原地，章路则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我叫章路。”
本来互通了姓名，按照兰人的习惯就应该彼此客套一番，说些久仰久仰之类的屁话，按照叶尼人的习惯，也该找个热水澡堂，互相搓背聊天。
但是这个时候，因为韩云的那一巴掌，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寒暄收场，也只能怪石越自己嘴欠了。
最后石越瘟头瘟脑的坐了下来，章路虽然不喜欢他，却也只好陪着他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石越在成为奴隶贩子之前，做过盐贩子、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