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爆裂。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于此处绽开,直冲九天。那过路而来的天上万兽,一瞬间不知死去多少。只是那数量不知有多少,放眼望去,莫不是天下生灵尽皆到此?
这一处冰雪世界瞬间地覆天翻。
慌乱而躁动的场景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有一道火光烧透了所有冰屑,一道凤鸣声从天空响起。凤凰面色看来有些溃败,却在火焰的灼烧中不断的恢复着。
花重梦却在那一番疯狂的撞击中,彻底的消失了。
凤凰静默片刻,拿起妖刀,将全身力量都汇入妖刀中,随后朝着天空之上挥去。
天空之上,出现一道金光。
金光不断的扩大,从一条线开始,渐而笼罩了整个极北冰原。那些虫鸟兽鱼,此时都停在半空中,任由那金光落在身上。
极北冰原亘古以来的寒冰也在这一刻开始融化,一个个奇怪的身形从海底飞出,落在半空中。本是天敌的野兽,此时相见面无憎恨。
不分种族,也不论亲疏,这时都坐在半空中。
有一个和尚,随众兽手舞足蹈而来。
这场景持续了数月时间,凤凰终于开口讲道。
从天地初生,至生命始源,足足讲了三年。蜉蝣朝生暮死,此时也在金光中得以长久活下去。直到某一刻,凤凰戛然而止。
“散尽我魂魄,为汝得重生。散尽我灵智,奏启万灵歌。”
三魂七魄尽皆离体,漂浮在半空。
“停下来。”
凤凰闻言,转头看着阿璃。
“你这样,是不是就要永远死了?”
凤凰看着她眼中的担心,脸上露出一分笑容:“便如同陆冬河在你心中永生一样,而我也将永远活在万兽心中。永存于世间,谈何生死?”
“不行。”
“这是我欠下的最后一个愿望。”
“我不能让你魂飞魄散。”
阿璃伸手一招,千机幻落入手中:“我不能让你这么消失。”
凤凰摇摇头:“我不是陆冬河,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阿璃惨惨一笑:“可这是我最后能看到的样子。”
她紧紧抿住嘴唇,撕下面纱,露出那一张绝美的脸庞。白发飞舞,千机幻飘上半空。
“即便是杀了你,我也要留下你的一条魂魄,然后不管你轮回后是痴是傻,都要你活着。”她咬破手指,滴入千机幻。
“一月落平川,四野皆如霰。”
“二月归去海,大水挂天阑。”
“三月照山丘,明光万里柔。”
“四月盈空谷,虫草无遮羞。”
“五月驱流云,金乌何盘旋?”
“六月行天风,合荒业火燃。”
随着阿璃口中不断念念有词,她四肢百骸渐渐失去知觉。正如当日月主以身祭法一样,天上六轮月亮高悬,外五内一。
“七月黄泉乱,再无府狱锁勾栏。”
轰然一声巨响,又是一月凭空出现,与内环一月相邻,七月不停转动,声势骇人。
又是一魂抽离。
阿璃耳不能听。
她双目茫然,天空七月旋转不止。
“八月天人乱,从此人道可通天。”
随着第八月在内围出现,外圈五月与内圈三月逆向而转,直让人神晕目眩。一道无比粗壮的光芒从地底连上九天。
阿璃口不能言。
她最后看了一眼凤凰,想起那个默默随行的陆冬河,终于闭上眼睛。有一道不知从何而起的声音响彻在这片天空。
“九月烛阴出,梦里河山梦里宽。”
第九月在内围三月之中出现,九月并悬,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那通天彻地的光柱消散,随后一道顶天立地的怪物从光柱中出现。
怪物无目,天空九月便落在其头顶。
阿璃其人,从天空掉落,如同飘絮,飘零无凭。
凤凰摇头,眼中露出些微的悲哀。
那和尚见此,却是哈哈大笑,看起来形容不羁。看着那天空中巨大怪物,他竟是生平第一次盘腿作于半空。
“人生苦,情义难,我为痴人解梦禅。参我佛,说我意。我为天下经六转。”
“一转经,愿天下旱土逢甘露。”
“二转经,愿四海再无穷病苦。”
“三转经,愿邦国和睦无逐鹿。”
“四转经,愿去世间仇恨嫉妒。”
“五转经,愿净轮回再无地府。”
“六转经,愿众生平等以身开路。”
话毕,那和尚竟然化成虚无,随后天上下起金色细雨。所过处,旱土生新苗,万物心中那奔腾的烦躁也为之散去。
“世间既有生,便有死。求生恶死,便生杀戮。惟愿以平等之心,求取生命所需。若无高高在上,便无轻视屠戮。”
一道道梵音在世间回荡。
和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