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负义,此等事情他做不到,他不屑做。
他心中果决,没有犹豫,是因为他记住了阮长老的话,我门下不欺他人,但也由不得他人欺侮。他是烈阳峰之主,他是这天云门最具权势的长老之一,有他在,区区两个嚣狂的弟子,他林青云,不放在心上。
更为重要的是,在林青云心中,无论谁,说什么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欺到我头上那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林青云话语一落,冷锋果然不再废话,只是眸中的怨毒,却愈发的浓郁。
“等一下!”
一旁,那一直沉默以对,冷眼旁观的美丽女子忽然轻叹一声,拦在了林青云面前。
她虽看不惯冷峰二人的横行霸道,但说到底二人终究是为了自己,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二人被送到刑罚司,丢尽脸面。
“此事,本是小事一桩,何必大动干戈,不若就此罢手如何?”
林青云停下脚步,一脸认真的道:“你,打的过我吗?”
墨上心若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开,一副很诧异的样子,她不明白林青云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
墨上心呆呆的问道:“这和我的要求,有什么关系吗?”
“若你能打败我,人自然由你处置,若是打不过,人自然是任我处置。”
说罢,林青云脚下微微一错,提着冷峰从墨上心身旁走了过去。
墨上心愣在了原地,直到临青云走出老远,背影渐渐消失,她才猛的一跺脚,脸上布满怒意,咬牙切齿的道:“这个混蛋,这个臭小子,这个野蛮人。难道他评判事物的标准,就是打的过,打不过吗?真是···”
林青云的宅院地处偏僻,少有人出没。但随着离刑罚司越来越近,一路上的弟子渐渐多了起来。
冷锋似乎很出名,一路上许多弟子都认出了冷锋,满脸的诧异和震惊,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冷锋的肺都快被气炸了,脸色憋得通红。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感觉到现在这般屈辱和无奈的感觉,他心中已经把林青云恨到了骨子里,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把自己受到的屈辱,以十倍百倍的奉还给林青云。
刑罚司,在天云门是一个极其不起眼,却又极其恐怖的地方。
说他不起眼,是因为刑罚司所在,只是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周围没有森严的守卫,没有显眼的标识,哪怕门下弟子从旁经过也很容易忽略掉他的存在。
说他恐怖,是因为他拥有刑罚弟子、长老,甚至连门主犯了过错,刑罚司都有过问的权利,并且刑罚司麾下的力量庞大无比,只要你在宗门之中犯下罪责,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刑罚司遣人追到,擒回宗门,进行刑罚。
这天云门中,任何一位进入刑罚司之人,都不愿提起,甚至不愿回忆在其中的遭遇。
刑罚司,从外开去,只是一座普通至极的府邸,可当林青云几人叩门而入的一刹那,一股阴暗冰冷,仿佛让人血液都要冻结的冰寒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宅院外面看上去很不起眼,内部却十分浩大。里面的墙壁、地面,都是妖异的红。朝前看去,一条漆黑的道路延伸至刑罚司的深处,隐隐间有凄厉的嚎叫响起,墙壁之上挂着一盏盏明灯,灯火摇曳,配合着那凄厉的惨叫和阴冷的气息,仿佛像是一条通往地狱深渊的鬼道,让人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你们,有什么事吗?”
在林青云几人进入的一刹那,一名身材消瘦,脸色极其苍白,嘴唇却是泛着一抹妖异之红的青年出现在几人面前。
林青云把冷锋丢到一边,抱拳道:“这位师兄无理取闹,想要强取在下宅院被我擒下,还请刑罚司定夺。”
那脸色苍白的青年眸中掠过一抹狐疑,旋即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你们随我来!”
白脸青年带着几人朝着通道深处走去,很快,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呈现赤红之色,仿佛鲜血侵染的门户,推门而入,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苍茫。
这苍茫的最中心有着一座一丈见方的道台。
只见这白脸青年在道台三丈外跪了下来,咬破自己的手指,凌空画出一枚月牙形的血痕,口诵繁琐的咒语。
最终,那月牙形的血痕越来越大,覆盖了天空,使这片苍茫都化成了妖异的红。
一缕缕红芒从哪月牙形的符号中溢出,凝聚成一道笔直的光柱朝着道台轰击而下。
“请皓月镜!”
轰!
祭台颤抖,一枚又一枚形状怪异的符文在道台周边亮起,红的刺目,道台中央虚空生出一道道涟漪,一面光洁无瑕,边沿呈赤红色,勾勒着狰狞鬼面的镜子缓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