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哗然,感情这货居然嫌弃自己的口水脏,要擦干净了再打!
也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准备出手干涉。方才和魏承赫站在一处的一个锦衣青年,面沉似水,右手握上剑柄,冷声喝道:“林闻思你找死!你再动魏师兄一下,我现在就斩了你!”
林闻思扭头瞟了一眼,嗤笑道:“赵家麟你抖什么威风?你一个练气大圆满,还没有筑基,在我眼里还不够看!今天我说了只打一场,我懒得理你。你如果非要自取其辱的话,明日此时,我满足你被修理的愿望!”
此言一出,引起讥笑声一片。这林闻思显然进入了疯魔状态,不过就是使用定身符阴了魏承赫一次,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和筑基修士叫板了?
林闻思说完话,觉得自己的右手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手心手背都已经红肿了。这两记耳光用的力气可真不小。再抬头一看魏承赫,白皙的脸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不由得暗叹一声,筑基修士肉身和灵力浑然一体,筋膜坚韧水火不侵,就算站着不动让他打,他也伤不到对方分毫,反而震伤了自己的手掌。
但这可是打脸,对魏承赫的打击是精神上的,刚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姿态,就被对方给阴了,动弹不得任由唾殴,气也被气死了!
林闻思话语不停,大声控诉着魏承赫指使外门弟子把他殴打到骨断筋折的往事,同时强调指出,这般阴险卑鄙无耻下流之徒,是绝对配不上纪晓蓉师妹的,气的魏承赫血贯瞳仁,目眦欲裂。
甩了甩手,林闻思眼珠一转,抬脚脱下一只鞋子,握在手中,狠狠用鞋底朝魏承赫脸上扇了过去。
台下的赵家麟高声怒喝,咔啷一下抽出宝剑,就欲飞身上台,将那欺人太甚的林闻思一剑宰掉。
“咳!”一声轻咳清清楚楚地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凛。赵家麟更是脚下一软,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踉跄出去。他稳住身形。惊讶地看向演武台北侧的凉亭。
那位老人依旧软塌塌地歪在躺椅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赵家麟明白,当然在场所有的观众都明白,这位长老是在警告大家,紫阳派有规矩,演武台上的对决没有结束之前,其他人不可以出手干涉!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儿违背门规,就是公然挑战他老人家的尊严,这个后果,不仅赵家麟承受不起,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承受不起!
赵家麟气呼呼地瞟了老人一眼,但不敢说话,只能焦急地望着台上动弹不得的魏承赫,却把宝剑收回到了鞘中。
再看台上的林闻思,打得那叫一个起劲儿,抡着鞋底子在魏承赫脸上一顿狠抽,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魏承赫指使他人折辱、暗算自己的种种往事。
很快,鞋底就被抽断了,林闻思随手一丢,脱下另一只鞋,接着抽,配合着嘴里的控诉,堪称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其实他已经冤枉魏承赫很多事情了,作为派花的未婚夫,林闻思简直就是年轻男弟子们的众矢之的,不知有多少派中男弟子明里暗里地针对过他。
如今,林闻思把自己受过的委屈都算在魏承赫头上,甚至把吃饭时发现米饭里有沙粒、雨天地湿走路打滑都说成是魏承赫的阴谋陷害。
就这样,口水与鞋底共飞,控诉与惩罚齐下,把个魏承赫说的简直就是人神共愤,百死不渎。
听的亭中长老都忍不住抬头瞟了魏承赫一眼,心想:这筑基弟子做了这么多恶事,今天有此报应,也算是苍天开眼了……
“啪!”林闻思不小心用力过猛,这只鞋底也被抽断了。
潇潇洒洒地信手抛开断鞋,林闻思伸手到腰间去解腰带,恰此时,一个细如蚊呐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蓦然钻进了他的耳朵:“小子,定身符还有三十息失效。”
这是谁在传音入秘和自己说话?林闻思愣了一下,顿时醒悟,自己抡着鞋底子抽得太嗨了,算算时间,早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了!魏承赫的修为虽然和金丹修士不可同日而语,但也不可能永远定住他,定身符激发时构建的灵力场时时在随着时间流逝,魏承赫又在拼命运转灵力在挣脱,只消定身符的灵力场衰弱到一个临界点,魏承赫就能脱困而出!
林闻思顿时渗出一头冷汗,忍不住看向演武台北面的凉亭。是的,在场的所有人中,能如此精确地说出定身符的失效时间,怕是只有那位镇场长老才能做得到吧。
那老气横秋的声音再次传音而来:“你小子不用看我。老夫只是看你这一出戏闹得好玩,看的有趣,不希望烂尾结束。老夫实在是好奇,你小子玩这么大,你要怎么收场?不要让老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