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极大变动的事情。
而下一刻,我也想到了。
魏仁义并非对皇上真的忠诚,他是惧怕皇上惧怕到了骨子里,所以不得不开口就给他的圣上歌功颂德。而现在云妃……也就是渺仙,她亲口对魏仁义说他再也不用怕了。
一个人永远都不用怕另一个人,有两种情况,一个是这个人的实力已经凌驾于那人之上,视他如蝼蚁,所以再也不用怕了。而另一种情况,就是以前一直欺压他的那个人,现今已经不在人世了。
魏仁义惊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圣上他到底怎么了!”
渺仙冷笑道:
“呵呵!魏仁义,我驾着花船来海州,可并非是向你通报那糟老头子的消息的,我的来意……你清楚得很。不过既然你问了,念在我对你的一片情分上,我便告诉你。老东西死了,用你们这些忠犬的话说就是他驾崩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不是正常死亡,是他杀,是他身边的李公公干的!”
听到皇上死了,而且是李公公干的,魏仁义顿时大惊失色,竟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我慌忙扶起他来道:
“相公,怎么了?”
可是魏仁义已经黯然失神了。
“李公公……他跟我一样,也是圣上的心腹,在圣上心里的位置仅次于我,也受圣上恩宠颇多,想不到……想不到他竟做出这种事情来,竟敢行刺圣上!”
那边的渺仙还在冷嘲热讽着:
“这有什么奇怪?糟老头那样对你们,莫说杀了他,便是你魏仁义去将他千刀万剐了我都不稀奇!再说那小李子,本就是七皇子的人,是七皇子幼年就安插在糟老头身边的奸细,我早便提醒过你们放着他,可是你们偏偏不信,这回吃到苦头了吧?不过也好,若不是这样,糟老头也不会死,世界也不会这么快就清静下来。”
渺仙的语气里,对皇上的死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多是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就差说皇上死得好死得妙了。
这种幸灾乐祸的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都会令人生厌,但偏偏从渺仙嘴里说出来,非但不惹人生厌,反倒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因为渺仙她 就像是一个不惹一点红尘的云中仙子,低着头,嘴角挂着玄奥的微笑,藐视人间的芸芸众生。
无论众生是悲是喜,仙人的嘴角永远挂着好看的微笑。
魏仁义叹了口气,又问道:
“既然圣上驾崩了,为何我在海州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你身为圣上的嫔妃,不去感业寺出家为尼,也没有子嗣,不会被选为太后,你怎么到这来了?”
渺仙道:
“自然是糟老头子放我到这来的了?”
魏仁义的眉头皱了起来:
“圣上他……为何会放你出宫去,这不符合咱们天朝一直以来的规定啊?”
我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渺仙……云妃娘娘可以说是人间绝色,圣上不忍她香消玉殒,枯守年华,放她出宫来也不难理解。”
渺仙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告诉了我们,我猜的是对的。
“魏仁义,糟老头死了,七皇子上位,现在整个天朝都在震动,一切的权力都在洗牌。只因糟老头死前做了安排,又因海州偏僻,所以你才能过上这几天安生日子,不过也安宁不了多久了……我这一次来,是最后一次走在天朝的土地上,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哪怕你有三个夫人我也可以一起带上,你愿意吗?”
不知为何,一向视人间万物为蝼蚁浮云的渺仙,眼神中竟有了一丝期许。
不过魏仁义没有犹豫,他坚定的看着渺仙的眼睛,毅然决然道:
“你回国去吧,我不愿意。”
渺仙点了点头,眼神中的期许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赏。
女人对男人的欣赏。
“你依然维持了自己的风格,若不是我知道你的秘密,还真以为你是个太监了呢。”
说完,渺仙便捧起了茶,送了客。
在我们临下船的时候,渺仙说:
“前路凶险,魏仁义,雀儿妹妹,珍重吧。若有那么一天,整个天朝都容不下你们,可以来找我。”
说完,她没有一丝留恋的转头就回船上去了。
云中仙子,对红尘纵有雅兴,离开时也不会有一丝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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