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又叹了一口气。的确,这个时候确实不怎么好,不说我们刚收到了子书一剑寄来的骷髅,吃了一惊,揣测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今天的天色……也有些不宜会面了。
魏仁义想了半天,转过头来对我道:
“雀儿,京都之中,我却有不少相识,颇有一些,我们有共商宫中之事,而今不知来的是哪一位,想来是身上有公干,不宜暴露姓名,你且随我去吧。”
我道:
“他说认得我,可相公你好像没有给我介绍过你的同事,唯一见过的就是蔡公公,莫非是他来了?”
魏仁义苦笑道:
“蔡公公在宫中,专管给圣上倒洗脚水,盖因圣上龙体金贵,唯有蔡公公倒的洗脚水温度才正好,不会烫了些也不会凉了些,他却是不可离宫的人物,毕竟圣上不能有一天不洗脚啊……不过若是他还好,要是别人……”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去上一趟的,因为那人是从京都来的。
而京都对于天朝来说,就是一颗在不断跳动着的心脏,它上面一点毛细血管轻微的变化,就足以影响钮币大帝创立的天朝这个庞然大物了。
海州知府带着我们,来到了他所说的,那位从京都来的大人物做的楼船。
到底是不是大人物,其实我们不得而知,因为对于海州这样一个偏僻地方的知府来说,只要是京都来的都是大人物。
一般来说,官员的轿子、楼船,都是青色,而宫里的一切物事都是明黄色,可这座楼船,整体色调却呈粉红色,上面还雕了好些的花,还有丝绦点缀,彩色灯笼,竟像是女子的花船一样。
魏仁义皱了皱眉。
“雀儿,今次我们要见的,可能真是京都来的大人物了。”
我道:
“相公,何以见得呢?这船,既不是蓝色,也不是明黄色,只是淡粉色,按理来说是平民才用的颜色,京都里哪家平民能让相公你都这样忌惮呢?”
魏仁义苦笑道:
“若真是平民倒好了,可是她既说认识你我,那就定不是平民了。而为夫我平日里都在深宫,身边并没有女人,便是出了宫也只亲近你们三个,哪里有其他女人?若说宫里真有女人,出得宫,还驾得起这么大的楼船,她是什么身份……雀儿你不会不懂吧。”
魏仁义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又怎能不懂呢?
归结起来不过四个字王的女人。
“就算是圣上来了,要割你那个……雀儿也和你一起面对。”
魏仁义一愣,然后一边哭笑,一边叹气道:
“雀儿莫怕,这事儿……圣上知道,倒不必瞒了他,与这天下相比,裤裆里的玩意儿简直不值一提,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
于是魏仁义带着我,踏上了楼船。
楼船里不知点了什么熏香,香气袭人,却又不似暮鼓晨钟一般,让人昏昏欲睡,反而是让人的头脑更加清明了。
估计这香中含有某些珍贵成分,能集中人的精神。
闻到了这熏香,魏仁义的眉头又皱了三分,脸上的表情也复杂了许多,最终还是叹道:
“唉,想躲的终究躲不掉。雀儿,不必想了,这熏香,便是宫里也不多见,皇上的御书房也无,只她一人有罢了!是她来了,不必拘谨,径去拜见吧。”
听魏仁义说这熏香是属于宫里的某个人,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我只是觉得这香味十分熟悉罢了,可又有些陌生,估计距离我上次闻到已经有段时日了。
而听到魏仁义说话,香味的主人也变出来了。
真个是:
含笑人新处处新,
香肌如雪鬓如银。
一宿风流虚鸾凤,
丽春院上渺仙君。
不是别人,正是我从魏府离家出走时,到丽春院,曾虚鸾假凤,春宵一宿的渺仙姑娘。
现在想来,这么标致的人物,如此超脱的人才,不出自宫里又能来自哪里呢?
毕竟每一朝的糟老头子们,都以老牛吃这种级别的美人为乐。
魏仁义面露了 一点尴尬之色,显然他跟这位渺仙姑娘,也可能是渺仙娘娘,有些我们别人不知道的情愫。
见她出来了,且面上含笑,魏仁义忙道:
“雀儿,快见过云妃娘娘。”
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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