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人搭起了桌子,搓起来麻将,佣人在特意为她们准备了茶水与甜点,骆晓娟来来回回地瞧着陈清,怎么看怎么像,心中也是直犯嘀咕,道:“哎,真是像啊!不过啊,清儿可从来不会坐在这麻将桌上,我那厉害的二嫂要是看见了,非要拔了她的皮不可,他一向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明明也好这一口,却偏生不让女儿儿子沾染半分,可惜有心栽花花不发,儿子就是因为赌博才惹得老爷子大发雷霆的,眼下闺女又没了,够她心塞的。”
徐璐接口道:“前两天老爷子跟她通话,告诉了她三姑爷跟那个薇安小姐的事情,飞扬那边气得差点在电话里跟老爷子喊起来,她这下子算是‘引狼入室’了,她一心一意想着替清儿报仇,死命地打压沫家,谁知道沫晨风能够来这么一手,在老爷子面前把她给告了,不但没把沫晨风怎样,反倒让老爷子把她的总裁给撤了。心里头本来就是堵着一口气带着阿宇去了美国,此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凭着她的性子非得气死不可。”
陈清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未插嘴,知道她不会打,所以徐璐还特意找个人坐在旁边教给她,那人提示让她打条子,好做饼子的清一色,她便将单着的六条给打了。
马贞雅是坐在她的下手,抓了一张字,打了一张幺鸡,紧随着徐璐抓牌,跟着陈清打了六条,谁知道却让马贞雅糊了个七对。
“看吧!顾着说话,放炮了吧!”马贞雅摆上牌说道,“飞扬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多说了,说什么因私废公,不过是一时之气而已,若非沫晨风想要跟清儿离婚,清儿又怎会寻短见呢?清儿没了,她一时失去理智而已,老爷子也是气急,认为她不分青红皂白,这才让她别管公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飞扬的性子,哪里能够受这种气,这不才赌气去了美国,老爷子也很后悔的,四弟哪里是个管事的人,好不容易好坐上总裁的位置,却又一门心思想要生个儿子,刚刚上任两口子就外出旅游了,那么多日子,电话也没打几个,老爷子都快气死了,四个儿子,前面几个个个都成才,却偏偏……”。
说着马贞雅似乎也想起了不高兴的事情,直摇头,骆晓娟见识忙道:“大嫂,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您就别提了,好歹我们都有孩子,不然这日子都没发过了,眼下孩子们都长大了,是该咱们享享清福了。”
当年那场浩劫,这才让陈家一下子有了这么多守寡的女人,陈清搓洗着麻将,心中想着薇安所言妈妈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中,也不知是真是假?
徐璐取了钱付账,插嘴道:“是,别提她了,我都怕死她了,提到她我浑身发抖,牌都不会打了,我做条子的,也不知道怎么把条子给打出去了,哦,对了,她还让我把小若的照片发过去给她瞧瞧呢?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回来?她要是回来,三姑爷那两口子会有好日子过?到时候又是好戏,老爷子又得操心了。”
都说牌桌上信息多,从前陈清还不相信,不过此时是信了,那里有大牌不言语的,便问道:“说来陈三小姐也太过脆弱了些,听闻是因为孩子没了,才选择自杀的,这跟三姑爷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清试探地问道,想知道陈家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是怎样的?
骆晓娟不屑地哼了声道:“的确是因为这孩子,不过不是因为孩子没了,二嫂一直都说是张蕾的错,可是现在张蕾也找不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了,不过若说清儿能撒这样的慌,我也不太信的,若是他当真想要撒谎,也不会连着自己的丈夫一起瞒着吧!若是这事儿,沫晨风哪里会想要跟她离婚的,原本两人的关系不那么好,可是这一怀孕,就如胶似漆了,恩爱得令人羡慕。
也有人说,可能是清儿想要抓住沫晨风的心,想出来的法子,总之啊……最后就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一时没想开,就这样走了,临了啊,还发短信给大家伙儿道歉,说什么对不起,我错了,再见了,老爷子听见这几个字,差点都吐血了……你们说这孩子傻不傻?老爷子生气归生气,还能真把她赶出去家门吗?那沫晨风自从跟咱们家联姻以来,沫家的生意不知道好了多少,他还能真跟她离婚吗?有二嫂撑腰,莫说是这点小事儿,孩子没有就没有呗,他们那么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还犯得着为这点小事儿自寻短见?”
“你现在别来说这些话,我平常不愿说你,但是你家玉儿也要好好管管,若非有着四姑爷的事情,清儿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听到此处,马贞雅有些听不下去了,现在风凉话说起来了?
“这关玉儿跟致逸什么事啊?感情的事,谁能够说得清?大嫂,你可千万别提这事了,免得玉儿跟致逸听见不舒坦。”骆晓娟连忙维护道。
此时徐璐刚好吃了一张牌,接嘴道:“四姑爷这人啊,也的确讨人喜欢,比起沫晨风,他是要好太多的,至少每次见我也毕恭毕敬地叫声‘小奶奶’,沫晨风可是一声都没叫过的,你们看看,他除了喊老爷子跟飞扬,他还喊过谁啊?而且每次都跟老爷子顶嘴,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喜欢人跟他顶嘴还是怎么?越是跟他对这干吧,他反倒越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