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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陈清瞧着在旁边专心致志玩着布娃娃的沛沛,有些不忍说出口,生怕这些不好的事情,给这个心理本就受过伤害的小女孩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
“沛沛,快去找小叔玩……”归宁看出了她的顾忌,沛沛说:“小叔去找方子怡玩去了,我不喜欢方子怡,她想要当我小婶,我讨厌她。”沛沛的话让归宁觉得可笑,她知道什么是喜欢跟讨厌,她道:“那就去找爸爸。”
沛沛说:“爸爸在批作业。”她跑床边,抱住归宁的双腿:“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归宁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小脸,朝陈清道:“你说吧!这孩子其实只会选择她想听的听,也只会选择她想记的记。”
“因为,我不是自杀,是别人推下海的,她事先请我喝酒,在我的酒里下了麻醉药,我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机会。”
陈清回忆那一天的事情,脑海里有浮现出今日看到的那一幕,眼睛闭了闭,好似那一幕幕就映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
“什么?”认识归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恐慌的神情,不过也只是一刹那。“是、是谁这么残忍?你醒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我可以帮你报警,可以联系你的家人?这样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是我的丈夫跟他女朋友,他们把我先骗到了滨海,然后让我上船,紧接着把船开到了中海的灰色地带,把因为喝了麻醉药行动不便,神智也不太清晰的我,推了下去。”
陈清还清楚地记得当日薇安那张平淡的脸庞,仿佛她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放生一些小动物。
“我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他们谋杀了我,如果我此时这幅模样回去,他们能够杀我一次,就能杀我第二次,而且,我刚刚听说,我妈妈跟弟弟,还有一直都很照顾我相信我的大哥都已经离开了陈家,而我爷爷,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不知道发生了这多事情后,他会怎么样?”
想起爷爷,陈清觉得很是担心,听着沫晨风跟薇安言语的口吻,好像爷爷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不过好歹家里还有沈芸姑姑,她应该会很用心的照顾爷爷吧,而且徐璐也会吧!
“那今天来的那两位就是……?”归宁猜测着,陈清点了点头,“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紧接着陈清便从新婚前夕讲起,告诉归宁,林致逸跟陈玉是如何的背叛她,为了维护面子跟产业,夏飞扬又是如何地招惹来了沫晨风,沫晨风又是如何与她相处?
紧随着如何被证实为怀孕?又如何变成了假怀孕?沫晨风如何要跟他离婚,以及薇安如何将她推到海里等等,陈清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讲这些事情如此连贯而清晰地讲给一人听?而且她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也没有哭诉,仿佛讲述着别的故事,也许是已经被伤出了免疫力吧!
“竟然还有这样的医生?真是侮辱医生这个职业。”听到张蕾诊断出陈清怀孕这一段,归宁有些愤愤不平。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因为我孕吐、甚至变了口味,这些都是怀孕的基本症状不是吗?而且验孕棒上明明就是显示怀孕了,虽然我对这种事情很不懂,但是这些基本的常识,我还是明白一些的,而且张蕾哪里的胆子敢说这样的谎言?可是整个医院都说没有怀孕,事实我就没有怀孕。不过也好,因为没有了孩子,才让我看清楚沫晨风的正面目,才让我知道对我坏的人肯定是因为讨厌我,而对我好的人却并不是因为喜欢我。”
想到与薇安相识相处的日子,从前的某些巧合,陈清总认为这就是缘分,此时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算计”,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骗局。
“呕吐、没有胃口,或者胃口发生改变,都可能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她故意不让你们两同房,可能就是怕你们弄假成真,看来是故意设下的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没错的。”归宁拉着陈清的手道:“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见你就有一种亲切感,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陈清此时冷冷地笑了两声道:“曾经,我只想站起来,是他们让我知道,我不仅仅要站起来,还要把别人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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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夏季,进入了一年之中澎湖岛天气最为温和的时刻,六月份天气刚刚开始热起来,深海里的温度最令人舒适了。
陈清像鱼儿一样的朝海底深处游去,游泳她一直都会,但是还没有在大海里游泳过,她发现游泳更能够锻炼她的腿,终于右腿可以弯曲了,不但行走没有问题,游泳也没有问题,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一条醒目的疤痕。
海底的世界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她就永远地留在澎湖岛,在这里生存下去,但是不行,很多事情,发生了就不能这样算了。
突然她停止了游动,她屏住了呼吸,身体好像在做自由落体,紧随着她感觉到了呛水,感觉到了窒息,她的脸被憋得通红,她就是要让自己永远地记住这样溺水的感觉,她要告诉自己,此时抓住什么都是无用的,只有努力地划动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