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逆影之下,只能看见一排黑压压的人群。
“小心!”慕容雪握住楚曜的手,她可以确定,来者绝非楚元所率的北燕军队。因为北燕归国,应走北方镜月湖取道。并且,北燕没有理由大半夜离山。
除了北燕的援军,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己方的力量。
身后树枝在风中沙沙作响,以严震的修为,不需多时便可以追上来。
前有阻拦,后有追兵,楚曜等人似已陷入了绝境。
片刻的沉寂之后,前方骑兵传来一个声音:“敢走紫阳峰下山,确实有些胆识。”
“这个声音……是他?”楚曜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怎么会算到自己会走紫阳峰?又何以早早的等待于此?
“过来吧,别磨蹭了。”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极为不屑的语气,甚至还有一些嘲讽。
是那个楚曜一听便想上前抽他两巴掌的声音。
慕容雪疑惑的望着楚曜,显然她并不认识对方。是敌是友,全凭楚曜决定。
楚曜微微点了点头:“过去吧!”
两名神凰殿弟子搀扶起慕容雪,随着楚曜走入对方阵营之中。
楚曜朝着为首紫衫青年作揖谢道:“多谢青阳公子!”
青阳衡笑道:“我只救敢走紫阳峰的朋友。”
突然,楚曜意识到一个问题,往常东煌国排座,青阳衡都是排在将军、尚书之下,现在却是居于众人之首。
看着楚曜那疑惑的神色,小腾子傲气十足的说道:“不必猜了,这是东煌帝国二皇子,现封镇海王。见了王爷,还不行礼?”
青阳衡摆了摆手:“你非我东煌国臣民,不必行礼。”
不过多时,严震乘风而至,见此情景,不免有些诧异。
虎贲将军魏庸,光明学院首席耶鲁铭纵马上前两步,挡在了楚曜等人的身前。
严震双眼微眯,问道:“楚曜乃我真武门弟子,东煌帝国何以干涉?”
青阳衡笑问楚曜道:“你还是真武门弟子吗?”
楚曜怒道:“自他严震当了真武门宗主之后,我便不再是真武门弟子了。”
青阳衡对严震道:“既然如此,便不算真武门内务了。楚曜是本王朋友,严宗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本王吧?”
“本王?”严震吃了一惊,显然连他都不知道青阳衡的真正身份。
不过,严震并不会因此而放弃捉拿楚曜:“此人在青梅煮酒会杀害西秦丞相之子,我必擒之以息西秦铁蹄之怒。还望王爷念在我真武门数百条人命的份上,不要强加干涉。”
“啧啧……”青阳衡摇了摇头:“凌道轩执掌真武门数十年,亦未曾向三大帝国低过头,更不会因此要让自家门徒的生命来换取一时苟全。严宗主此举,只怕有辱天下玄门正宗之首的称谓啊。”
“你……”严震一时语塞,他向来不服凌道轩,即便凌道轩的修为境界高于自己,严震也认为是他窃居宗主之位后,独掌秘籍,控制灵气资源所至。
他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人沦为别人的工具之后,处处受制,在行事作风上,便输了一大截。
魏庸抬了抬手上的青铜虎戟,阴沉的说道:“难道你还敢从我东煌军中抢人不成?”
身为真武门宗主的严震,并没有摆脱西秦鹰爪的这一重身份,这是对修行界的不尊重,也是对他自己的不尊重,自然,也不会赢来别人对他的尊重。
就从魏庸说话的语气上便可以察觉到,东煌帝国对真武门已不再有多大的敬意。
“哼!”严震将袖袍一拂,虽怒,却不敢言。
青阳衡不再理他,让楚曜将慕容雪扶入车辇之中,自己依然骑马而行。
楚曜推辞不过,又恐紫阳峰的弟子赶来之后,严震改变主意,便将慕容雪扶了上去。一路随着东煌军队,朝东南方向而行。
小腾子送上少阳天元丹,楚曜感激不尽,对青阳衡谢道:“王爷大恩,楚某无以为报。”
青阳衡笑道:“少阳天元丹在民间虽然珍贵,但对本王来说,算不上什么,何足言谢。”
话虽如此,楚曜认为无论对方付出多少,对于自己而言,无疑已是天大的恩惠,但他并非婆婆妈妈的人,遂也不再多言,助慕容雪服下丹药,静候其疗伤。
一行人马走了半天,天色已微微发亮,鲜红的晨曦跃过远山,将血色的一层薄纱披在青山绿水之上,细听鸟语叽叽,清泉潺潺。
小腾子一路上都在摇头晃脑,似有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青阳衡随口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摇了一晚上,你不昏我都昏了。”
小腾子直言不讳的问道:“王爷与姓楚的小子也不过就见了几面,为何不惜与真武门翻脸,也要帮他?”
青阳衡说道:“严震趋炎附势,又胆小怕事,比凌道轩差太远了,真武门迟早毁在他手上,根本不足为虑。至于楚曜,如此年纪就达到聚灵中镜,潜力不可限量,若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