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正在气头上,听了楚曜的话,不知怎么的,有些想笑。
不过,当她回过头来看着楚曜时,却依然虎着个脸,没好气的问道:“你不是全家都死光光了吗?什么时候又冒了个姐姐出来?”
楚曜拉卿月坐下,先从打算离开真武山被两名刺客袭击时说起,一直讲到凌山洞穴秘密传授功法,又补充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年仅八岁的慕容雪是如何将自己带到真武门的。
当然,他与慕容雪计划在青梅煮酒会上杀死白蕴锋的事,楚曜没有提。
讲完这三个多月来所发生的事,红烛已经快要燃尽,卿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与慕容雪初次见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自然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不过听完楚曜的叙述,也对慕容雪多少有些佩服。年仅八岁,要背负如此大的仇恨,一路乞讨,远涉千里送个婴儿来到真武门,卿月自问也未必做得到。
“难怪你这三个月修行突飞猛进,原来背后还有高人指点。”
楚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起初我也怀疑过她,而她却将所有的疑点推到了她的师父身上。不过今日所见,她师父与凌宗主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卿月说道:“以你跟慕容姑娘的关系,她都没有告诉你实情,恐怕不会只是故交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乾坤殿正厅的几位长老们正与凌道轩说着同一个话题。
“凌宗主,我观你接过那封信时,脸色不太好看,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紫阳峰长老严震问道。
凌道轩白了他一眼,淡然的说道:“故人多年不见,不想她竟创立门派,弟子又那么能干,一时感慨而已。”
严震也冷笑道:“能让凌宗主你心生感慨的人,似乎不多吧。”
金虎府子虚长老问道:“严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
“唉,我可什么也没说。不过子虚长老也能往那个方向去想,凌宗主是不是应该以实情来打消我们的顾忌呢?”严震之前在话里暗示了那个人,引得子虚长老发问,此刻只做了个顺水推舟,便把凌道轩逼向了死角。
凌道轩必须说出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交出来,还必须是个女的,这让他很为难。
不过,身为一宗之主,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哪能轮到被一个长老审讯。
故而,凌道轩以极为强硬的口气说道:“此乃凌某私事,严长老无权过问。”
马瑞也听出了严震暗指的是谁,站起来说道:“三十年前,叶魅一时糊涂,以《燃魂诀》火烧真武山,凌宗主亲手将其处死,当年的诸位长老和数百名真武门弟子亲眼目睹,绝对假不了。况且,是我和郝师妹将其尸体运出真武山,亲自安葬,又岂能有错。严长老,你如此质疑凌宗主,居心何在?”
郝映秋也点头承认,并指责严震道:“仅凭凌宗主接信的表情,你能推断出是过世了三十年的叶魅,真是信口开河。如今青梅煮酒会事务繁杂,凌宗主又要接待列国使者,哪有功夫与你辩论?”
严震干笑两声:“哼,严某不过就事论事,诸位何必动怒?”
虽然他嘴上服软,心里却寻思着要找出足够的证据,才能对凌道轩造成致命打击,当下不提也罢。
夜里的风依旧带着丝丝凉意,却偶有虫蚁惊蛰,发出嘶嘶的鸣叫。
卿月掩上房门,轻声说道:“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比试呢!”
“你赔我房门!”楚曜此刻像个小孩子一样,摸着之前被卿月砸烂的门板。
“我赔你个大头鬼!”卿月笑了笑,抡起拳头在楚曜的胸膛轻捶一下。
楚曜想一把抓住她的拳头,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去。看着卿月离去,他忽然想要感谢慕容雪,如果不是慕容雪的出现,卿月憋在心里的心思,又怎会这么轻易的暴露出来。
第二天的比试明显比上一轮更加激烈,杜本海带伤应战,虽然胜出比试,但伤势加重,只怕难以越过第三轮的比试。更让人郁闷的是,真武门此轮已有一名弟子惨遭淘汰。
楚曜的运气也差不多就那样了,此轮对战的是聚灵中境的同级对手。他以“九天离火诀”的第二重天雷率先发制,又以“雷魄剑诀”助攻,招式等级一轮强过一轮,虽然被对手一一化解,却总算是处于上风。
当最后所施的“火凝金焰”迸射而出时,楚曜却将剑风一转,施出一招最初级的《七星龙吟》。
招式瞬间由强而弱,已经大大出乎对手所料,然而他的《七星龙吟》又特意错乱了时空方位,更令对手捉摸不透,竟然趁虚刺穿其衣襟。
当然,这是楚曜手下留情,否则刺穿的,应该是他的锁骨。
对手作揖谢道:“楚兄弟剑法精妙,在下自愧不如。”
楚曜拱手答道:“兄台客气了,在下一时侥幸而已。”
多么愉快的比试,多么和谐的氛围。
偏偏有人似乎就见不得这种假惺惺的客套,于场下冷笑道:“投机取巧而已,实力也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