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早已要不起。
也不想要了。
可是,心还是会痛,会涩,会如同刀削斧砍,会如同被人生生撕裂。
或者,惟有离开,才能逃避。
是的,只是逃避。
她知道,有些伤痕,永远都好不了。只能假装不存在。
“沫儿,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的话……”
宇文烨华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他望着她,一双琥珀色瞳仁里,有流光轻转,似是建议,又似是坚定。
“你为什么要帮我?”
夏以沫本能的问,旋即,却是一笑,“或者,应该说的是,谦王爷想要帮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俪妃娘娘吧?”
一瞬间,她也竟能够看清面前男人的心了。
又或者,只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若是我离开了……”
夏以沫微微一笑,澄澈透亮的眸子中,不盈一丝讽刺,甚为平静,“……最高兴的,应该是俪妃娘娘吧?她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我抢走了宇文熠城对她的宠爱……若是我离开了,她就又可以与宇文熠城重新双宿双栖了……”
夏以沫神情有些怔然,似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神情凄楚,唇畔却在微微的笑,“不……现在,上官翎雪怀了他的骨肉……他们很快就会是一家三口,和乐融融了……”
握在手中的茶盏,无意识的一松,打翻在桌上,新砌的茶水,犹自滚烫,尽数泼在夏以沫手背之上,她却仿佛不觉痛一般。
宇文烨华却是额角一跳,一把抓起她的手,切声道,“沫儿……”
滚烫的茶水,瞬时将女子白皙的手背,烫的一片火红,宇文烨华心中一疼,夏以沫却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一般,下意识的望向被他攥在掌心的右手……
“我没事……”
夏以沫将受伤的手,从他掌心中抽出,神情淡而疏离。
宇文烨华眼中一刺,想要上前查看她手上伤势,却又不能迈近那一步。
“我让柔香姑娘进来帮你上药……”
男人轻声道,说话间,就要转身出门。
“不必了……”
夏以沫拦住了他。她不想再惊动到外面的侍卫。虽然,在她的坚持下,宇文熠城最终没有命人也在她所住的房间四周布下监视的岗哨,但是,小心一点,总没有错……
况且,她的手,也没有什么大碍。
较之心底的疼,手上这点伤,又算什么呢?
夏以沫微微垂眸,望向有些红肿的手背,就像觉得这伤势很可笑一般,唇角勾出一丝笑意。
只是,那笑里,却尽是悲伤。
宇文烨华只觉心底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般,又闷又疼。
他想要走上前去,想要抱紧面前的女子,想要抚平她心底的一切伤痛……可是,他早已没有这个资格了,不是吗?
即便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他也没有这个资格了,不是吗?
而这一切,终归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谦王爷,你真的打算助你离开这儿吗?”
夏以沫却收拾心情,问道。
“只要沫儿你,真的想要离开……”
宇文烨华定定的望向她,一字一句,郑重似承诺一般。
夏以沫浅浅一笑,却是垂眸,没有看向对面的男人,“其实,齐墨大哥你今日来此,就已经笃定了我的答案,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冒险来看我,不是吗?……”
夏以沫又是一笑,“谦王爷对俪妃娘娘的这份心意,当真叫人动容……”
女子语声平静温润,不盈半分的嘲讽,就像是真正的感叹一般。
是呀,他与那个男人,他们都爱上官翎雪……
或者,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错误的来到这里,错误的爱上那个男人,错误的以为,那个男人也爱着她……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落索。
或者,真的是时候离开了。
夏以沫微微浅笑。
明明眼底一片模糊水意,唇畔却是笑靥如花,宇文烨华定定的凝着面前的女子,一刹那间,只觉心底惨痛,如同被人拿着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般。
“沫儿,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今日来此,并非全部为着上官翎雪……”
宇文烨华轻声解释,“……若是你不想离开这儿的话,我绝对不会劝你……只因我知道,你留在这儿,不会快乐……上官翎雪有孕,这是我们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够容忍与别的女子分享了夫君之外,还让自己将来的孩子,与别的女人的子嗣,一同争抢父亲的喜爱呢?……”
说到后来,宇文烨华竟是不由的微微一笑,似无奈,又似激赏。
的确,他所欣赏的,不正是面前的女子的一身傲骨吗?在情爱上,她的眼里,从来揉不得半点沙子……
只是,一生一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