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小丫鬟,就敢用这副口气,跟皇后娘娘说话,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果然,被她这么一挑,那纪昕兰的面色,更加的难看。
“翠微她只是就事论事……”
夏以沫刚想维护丫鬟,宇文熠城沉郁而冷鸷的声线,却突然响了起来:
“拖下去掌嘴……”
立刻有太监上来,就要将翠微押下去受罚。
“小姐……”
小丫鬟一边用力挣扎着,一边向自家小姐求救着,又急又怕。
“住手……”
夏以沫喝道。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权衡利弊,夏以沫向前踏了几步,停在了纪昕兰的面前:
“皇后娘娘……”
屈膝向着面前的女子,恭谨的行了一礼,夏以沫开口道,“小丫鬟不懂事,口无遮拦,若是言语之间,有冒犯皇后娘娘之处,还请娘娘您能够高抬贵手,饶过她这一回……”
她这样的恭谨有礼,甚至算是低声下气,显然出乎一众嫔妃的预料。如此,纪昕兰也不好再咄咄相逼,转而望向身旁的男子,“陛下……”
显然等待着他的裁决。
夏以沫亦不由的望向他。心中却是陡然一提,紧张不已。
宇文熠城能够轻而易举的从那双澄透的眼眸里,看到她对自己的期待与乞求,那因为上官翎雪过敏一事而沉怒的一颗心,微微动了动。
“陛下……”
这时,瑜贵人上前道,“恕妾身直言,且不论这丫鬟有没有在俪妃娘娘的马蹄糕里下木薯粉,但就她方才对皇后娘娘口出不敬这一点,不处罚,不足以以儆效尤……”
“没错……”
向婉儿自然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这个贱婢,口出不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若是这一次,陛下纵容了她,只怕她日后会像她主子一样,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一边说着,那向婉儿一边毫不掩饰的,充满怨毒的望向对面的夏以沫。
“就是……”
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芳嫔,此刻也连忙附和道。
他们还真是同仇敌忾、众人一心的想要致翠微于死地啊……
夏以沫刚想开口,一旁的柔香,却突然站了出来:
“三位娘娘这么迫不及待的为难一个奴婢,难道是想借此转移视线,令得陛下无心追查俪妃娘娘过敏一事吗?”
女子清脆的嗓音,如珠玉落盘,在本就暗流汹涌的永和宫里,砸出阵阵波澜。
夏以沫心中一动,“柔香……”
“小姐……”
柔香欲待解释,不远之处的向婉儿,却突然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她,厉声质问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柔香抬了抬眸,“奴婢没有胡说……”
顿了顿,“婉妃娘娘先前说这宫里,只有我们家小姐,才知道那俪妃娘娘对木薯粉过敏这件事……奴婢在这里,倒要问问婉妃娘娘、芳嫔娘娘、还有瑜贵人娘娘……真的是这样吗?……”
被点名的三个女子,脸色皆是一变,或轻或重。
“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芳嫔最先沉不住气,霍的站了起来,急于撇清一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柔香却是语声干脆而沉稳,“三位娘娘敢说,当奴婢与翠微在御花园里说起那俪妃娘娘对木薯粉过敏这件事,三位娘娘没有躲在假山后面偷听吗?”
夏以沫心中又是一动。望向身旁的小丫鬟。
对着她,柔香却是难掩歉疚,轻声道,“小姐……”
夏以沫却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再说,转首,眸光清澈的扫过那因为她的一番话,而面色各异的向婉儿一行人,开口道:
“如此看来,最有嫌疑在俪妃娘娘用的马蹄糕里下木薯粉的人,应该是三位娘娘才是……”
面前这样的指控,向婉儿最是气急败坏,“夏以沫,你不要血口喷人……”
许是气的紧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知接下来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惟有一双染了鲜红凤花汁的玉手,颤巍巍的指向夏以沫。
“只是……”
一旁的顾绣如,这时却突然开口道,“婉妃妹妹他们,与俪妃妹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又素来情同姐妹,为什么要这么害俪妃妹妹呢?”
听她这么说,那瑜贵人亦换作一派心平气和、问心无愧的模样,“娴妃姐姐说的极是……
语声一顿,“倒是夏姑娘你……妾身听闻,陛下原本打算纳你为侍妾,还允你与那朔安国废帝司徒陵轩相见,但后来因为俪妃娘娘的缘故,陛下取消了这一切……莫不是夏姑娘你因为而怨怼俪妃娘娘,所以才会想要在马蹄糕里下木薯粉,害得俪妃娘娘因为过敏而生命垂危,以此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吧?……”
这瑜贵人的一番话,有理有据,环环相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