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城笑道:“有没有闹到你这县委衙门来啊?”
薛楠楠道:“那倒没有。你三舅带人来收购农产品,一直在县政府那边,逢人只说张县长叫他来收购的,现在农户们都认准了是张县长不收购柳林的产品,冲进县府大院,把张县长给堵住了。”
赵长城道:“只要他们不来找你闹,你管别人瓦上霜做什么!”
薛楠楠道:“这都是你出的主意吧?再闹下去,这事件就闹大了!你跟你三舅说说,叫他们也把柳林的农副产品都收购了算了,我看他那财大气粗的样子,也不缺少这点子钱。”
赵长城道:“话不能这么说,他是我舅,他钱再多,也是他的,他爱怎么花,我可管不到。”
薛楠楠道:“好啦!赵长城,把事情闹大了,对我也没有好处。这一次,你就饶过张县长吧。”
赵长城道:“现在已经不是我饶不饶他的事情了。”
薛楠楠问道:“怎么了?这事情不是你安排的吗?你现在还摆不平了?”
赵长城道:“明天再看吧!如果明天一过,姓张的还能坐在泗水县长的宝座上,我就看你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
赵长城只顾着对着手机说话,冷不防与一个人擦身而过,差点撞上,那人抬头见到赵长城,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赵长城见是城关镇党委书记匡融,向他含笑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又指了指右手的手机,表示自己不方便跟他说话。
匡融再次冲赵长城笑了笑,向陈子丹办公室走去。
他走了几步,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赵长城的背影,脸上闪现一种深思的表情。
刚才他听到了赵长城说的那句牛逼哄哄的话,此刻情不自禁的回想了一下,他怎么说来着?
如果明天一过,姓张的还能坐在泗水县长的宝座上,我就看你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
泗水县姓张的县长?那不是张列吗?市委书记沈丹红的前任秘书啊!
乖乖!
你一个副县长就敢口出狂言,要撸掉人家一个县长的职位?还是那么有靠山的一个人?
疯子?
看着赵长城转过弯下楼去了,匡融甩甩头,转身走向陈子丹的办公室。
赵长城回到办公室,看到姚晨等在门口,就笑道:“姚局长,你怎么不进去坐?”
姚晨道:“我也刚到一会儿。赵县长,姜书记发话了,叫我今天晚上十二点钟之前必须把洪天贵给放了,否则就要撤我的职!”
赵长城淡淡的道:“怎么,你怕吗?”
姚晨道:“他是政法委书记,又是公安局局长!我能不怕吗?”
赵长城推开门进去,冷笑道:“如果你很怕,那就把洪天贵放了吧。”
姚晨怔道:“赵县长,我没听错吧?把他放了?我们辛苦了大半夜,伤了几个兄弟才把他抓回来的,就这样把他放了,我不甘心!”
赵长城道:“你不甘心,又怕丢官,那我要请教你了,你可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姚晨摇头苦笑道:“我想不出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赵长城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在办公椅上坐下,打开来翻看,头也不抬的说道:“姚局长,这是你的事情。我只能提醒你,你只有两个选择,放人,或者不放人。你可以把你的右手放在你的左兄,问问自己的良心,它会如何选择。”
姚晨也不坐,掏出烟来,叼了一根在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心里充满了斗争。
赵长城一直低头在看文件,并没有理他。
这个关键时刻,关系到一个人的前途和切身利益,最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实内心。
赵长城这是在给姚晨一个考验。
如果姚晨贪名逐利,决定放人的话,赵长城也会放弃他。
一个没有脊梁骨的人,不配做他赵长城的同盟。
而如果姚晨坚持自己的信念,果敢的站在赵长城这一边,支持赵长城的话,赵长城回报他的,也将是十分丰厚的锦绣前途。
姚晨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拍着胸说道:“赵县长,这个洪天贵,作恶多端,我不能放他!就算姜书记要辙我的职,在我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之前,我也要把这个姓洪的人渣送进监狱!”
赵长城啪的一下合起文件夹,微笑着抬起头,向姚晨伸出手去:“恭喜你,姚局长!”
姚晨满头雾水,傻呵呵的问道:“赵县长,我都差点要被撤职了,你还恭喜我?”
赵长城笑道:“做人不要这么悲观嘛!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党和政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党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姚晨伸出大手抹了买票头,心想赵县长今天的话有些莫测高深啊!
赵长城说道:“姚局长,肖玉莲和洪天贵这两件案子,你可以串联着审一审。”
姚晨迷惑地说道:“这两件案子没有什么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