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定澜带着弟兄们来到穆纳山,本想借着此地水草丰茂,暂作休养。然郁如烟一至此地,便想起丈夫虞淅川,挚友李二狗,以及皇后之父寿宁侯均是死于瓦剌人之手。是以郁如烟一到此地,便是恨意难平。
因着这一番心思,郁如烟一到穆纳山,就每日勘察地形,并于边境处巡游,探测敌军兵力几何。郁如烟并没有告诉儿子自己的真实用意,然郁定澜不放心母亲一人单独出去,便每次都派三五弟兄护送。
一日,郁如烟行至大鹰湾处,此地乃穆那山入山第一险处,山道曲径盘旋,两侧古木参天,峡谷幽深,峭壁刺天,青石耸立,峨然数十丈。
郁如烟刚至此地,便觉脊背生寒,忽听得一声鸣啸,一只苍鹰自断崖上扶摇直上,身姿凶悍矫健。
郁如烟心中警觉,忽然耳内闻有异声,马蹄人响声由远及近,郁如烟待勒马回转,却发觉自己已陷入了包围之中。
郁如烟身旁的张三牛大惊,赶忙举刀意欲抵抗。郁如烟制止了他,道:“没意义了,敌军至少有数十人之众,你们不过四个弟兄。待会他们过来,我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伺机逃跑,去通知澜儿。记住,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以卵击石。”张三牛点了点头。
话刚说完,瓦剌骑兵便已呼啸而至。为首一人见其中竟有个女子,不由得打了一声呼哨。那人手一挥,郁如烟身边的弟兄便都被射死在箭下,郁如烟见状心中一凛,却也不敢乱说乱动。
几名瓦剌士兵冲郁如烟围了过来,郁如烟只得翻身下马,乖乖束手就擒。瓦剌士兵将郁如烟带至了瓦剌将军斯钦巴日面前。斯钦巴日一见郁如烟生得如此美貌,忙道:“姑娘请坐。”
郁如烟正色道:“我乃大明子民,岂可坐你蛮夷之地。”斯钦巴日道:“哈哈,你这女人是有点意思的。你叫甚么名字?”郁如烟道:“我姓余,是个寡妇,你可以叫我余氏。”斯钦巴日道:“好,带余氏去帐房休息。”又对番兵道:“看好了她,别让她跑了。”
可汗帐中,阿失帖木儿坐在帐中,听得斯钦巴日来报,不由得皱皱眉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不过是一个汉人土匪的女人,还是土匪的娘,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你也好意思当作宝贝献给我?”
斯钦巴日道:“这个女人可非同一般,我敢担保大汗见了她,一定会喜欢。”此言一出,阿失帖木儿身旁的乌兰公主不由得嗤笑道:“甚么非同寻常,我看巴日将军一定是在说大话罢。那汉人女子怎么能比得过我瓦剌女子?驸马,你说是也不是?”
乌兰公主身旁的驸马一听说抓了个汉人女子,不由得皱了皱眉,也未答话。倒是乌兰公主身旁的嘎尔迪道:“那是自然,公主的面容,犹如草原上的圆月一般皎洁,公主的双眼,犹如乌梁素海内的湖水一般清澈。”
乌兰公主与驸马成婚后,感情一致不睦,为了排遣寂寞,便宠爱身边的噶尔迪。也先死后,其子阿失帖木儿继位称可汗。阿失帖木儿虽然看不惯姊姊宠爱嘎尔迪,但也没有办法。阿失帖木儿对斯钦巴日道:“把那个女人带上来吧。”
斯钦巴日将郁如烟带入了可汗帐中。阿失帖木儿一见郁如烟,立时睁大了双目,好似连呼吸都要忘记了。阿失帖木儿久居北国,从未见过相貌如此美丽的女子,端的称得上是倾国倾城。郁如烟早已年过而立,岁月的风霜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苍老的痕迹,反倒为她增添了不少风韵。阿失帖木儿细观郁如烟,身上既有汉人女子的柔美,又有非同寻常的刚毅,刚柔并济在这个女子身上结合得恰到好处。
郁如烟巡视帐中众人,见可汗坐在帐内正中,生得箭眉虎目,甚是勇武,身穿黑狐皮袍,腰挎弯刀,刀鞘以镂花象牙制成,头戴貂皮帽,足蹬全云大拢尖蒙靴。再看可汗身侧的女子,生的同样是浓眉大眼,眉目中充满英气,却少了几分女子的柔美之气,那女子头顶顾故帽,身穿紧身束腰袍服,其外还罩了一件无袖长袍。
那女子身侧竟站了两名男子,一男子眉目生得还算清秀,但却贼眉鼠目,令人不喜。而其身侧的另外一名男子,郁如烟一见大惊,却不敢动声色。
阿失帖木儿道:“美人,我听说你早就死了丈夫,不如嫁给本王当妃子可好?”郁如烟心想此人可真是直接,便一扬眉道:“也先老可汗故去了?您是他的儿子?”阿失帖木儿点点头道:“不错,本王名叫阿失帖木儿,你认识老可汗?”
郁如烟嫣然一笑道:“久闻大名,甚是敬仰。”阿失帖木儿笑笑道:“你们汉人女子说话就是斯文。怎么样美人?愿不愿意嫁给本王?”郁如烟嫣然一笑道:“妾身姿容丑陋,年老珠黄,又是个寡妇,怕是配不上大汗。”
阿失帖木儿道:“美人,你若是丑陋,那本王后宫的妃子们,岂不是全该自杀了?美人你就如同我草原上的一颗夜明珠,把我整个草原都照亮了,本王后宫的所有妃子跟你比起来,全都黯然无光了。”
乌兰公主一听此言,心中不忿,冲着郁如烟冷哼了一声,谁想一转眼,竟见嘎尔迪木呆呆地盯着郁如烟,衣服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