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容生与李二狗之间,朱祐樘自然选择了文武双全的李二狗。
虞淅川、郁如烟与李二狗带领着十万铁甲浩然北上。到得北疆,寒风朔朔,将士们倒未有退却之意。
瓦剌人为抵御风寒侵袭,无论身份贵贱,衣、帽、裤、袜皆用兽皮制成,其胸铠以漆皮厚块制成,内联以钢丝,肩部用山型甲片编缀。
瓦剌人甚是狡猾,见大军来至,并不肯正面与之交锋,而是避而不战,声东击西,时不时还会骚扰疲军。如此这般持续了将近十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将士们最初的士气已被消磨过半,一腔豪情与怒气无处宣泄。
行军账中,郁如烟见虞淅川为此急得上火,伸出玉手,轻抚其已长出燎泡的嘴唇,道:“兵者诡道,此乃常事,虞将军切莫太过忧心。”
虞淅川道:“我怕只怕再这么耗下去,将士们的士气都没了,军心涣散。”郁如烟嫣然一笑道:“还不至于。我有一计,可令军心大振。”
虞淅川素知自己的妻子古怪主意极多,没想到居然在战场上还留了后手,便道:“甚么计策?”
郁如烟道:“我今夜夜观星象,推算明日应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是个极好的天气。那明光铠胸前之铜镜,遇到日光照射,即会发出耀眼的‘明光’,若与敌军正面交锋,则可迷乱敌人视线,令敌军见之丧胆,我军亦会士气大振。”
虞淅川嗔怪道:“你怎地不早说?”郁如烟道:“若无艳阳天气,这明光铠的功力,可就大大下降了,因之这几夜我夜夜观星,就是想等个好天气。更何况,北夷与我军对峙了这几日,我军一直未有大规模出击,瓦剌军心怕也是会有所懈怠,反观我军,积聚了这些天的怒气,终可以一举释放了。”
虞淅川道:“夫人真乃女中诸葛,淅川我是大大不如了。”郁如烟道:“我生来文弱,也就只能纸上谈谈兵,真说阵前对峙,还要虞将军出马呀。”
郁如烟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一事要提醒你,如今我们身处北疆,我方在南地方在北,而日光则是自南向北照射而来,因此,若要发挥这明光铠的功力,需派一小队人马深入瓦剌腹地,从其身后形成包抄之势,亦可自南方吸收日光,以‘明光’力克瓦剌。”
虞淅川点点头道:“这‘明光铠’如此厉害,你之前面圣时,怎么没和皇上提及?”郁如烟狡黠地一笑道:“我若是都说了,该怎么体现虞将军用兵如神,扭转乾坤的本事呢?”虞淅川有些羞涩地笑了笑道:“我有你就够了,要那些虚名做甚么?”
虞淅川又道:“这奇袭小队,派谁去合适?”郁如烟道:“不若教李二狗领兵前去。李二狗逢敌应变能力极强,兼之身形灵活,应是不二人选。”
虞淅川听后立时夤夜部署。翌日,李二狗领兵深入敌后,白日之下,明光乍现,真如神兵天降,瓦剌士兵一时乱了阵脚,大呼“铁猛兽来也”,四散避之,虞淅川领兵趁势形成合围,势如破竹,一扫前日之颓势,杀声令敌军闻之丧胆,败退三十余里。
虞淅川乘胜追击,直逼得敌军树了降旗,并上降书道永不再犯边境。虞淅川连夜上报朝廷,朱祐樘大喜,下旨令虞淅川纳降书,固疆防,并赐虞淅川西域美酒一杯。
驿使快马加鞭将圣旨与美酒送至北疆。三军阵前,虞淅川接了圣旨,将美酒举起,道:“圣上赐美酒,为嘉赏将士阵前英勇,保家卫国,固我疆防,是以此酒淅川不敢独饮,愿与众位袍泽弟兄共沐皇恩!”言罢,行至江前,将美酒洒入江中。
北疆寒冷,河水皆冻,“明光”一役,杀声震天,江面之冰竟被震碎。虞淅川将美酒洒入江中后,美酒沿江面细碎的冰块顺流而下,好似神水天降。众将士皆擎手中兵械高呼万岁,遂捧江水而饮。
凯旋而归后,朱祐樘龙颜大悦,大赏三军。虞淅川特地上书为李二狗请功,称此役告捷,李二狗身先士卒,居功甚伟。皇帝当即下旨封李二狗为从二品都指挥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