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亮着光,从门隙里瞧见,明黄的照明灯挂在天花板上。下面静静躺着一个棺材!
棺材敞着盖,空无一人。
两人走进来时,发现旁侧冷藏室的大门大开,寒气将食堂的空气冻住,几乎结了冰霜。苏九正要说话,被星耀轻轻一碰,疑惑时,他也听见了脚步声,从冷藏室里传出,并且越来越近。
‘哒’‘哒’‘哒’
脚步声有两个,听着很有力,绝非心里有鬼的人。星耀身子一晃,带着苏九飘到天花板的角落,这里是照明珠的灯光照顾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阴影正好掩饰身形。
这时,两个少年从冷藏室里出来。
他们穿着厚实,身上满是寒气。左边的少年阴着脸,沉沉的不说话。右边同伴毛发都上了霜,但精神不错,反身将冷藏室的门带上,道:“你还不能释怀?劝你看开些比较好。”少年闷闷的道:“我只是不愿意看到昔日同伴竟和猪牛的肉冻在一起!”同伴已经过来将棺材盖上,一边笑道:“有时候战士之死,连尸体也不会剩下。方外岛又没有可以放尸体的地方,也只能如此了。”
少年闻言更哼了一声,道:“如果是我,宁可死无葬身之地!”
同伴过来拍他的肩,安慰道:“他是州学院的正式学员,能够完整的葬进‘故事花园’,怎么样都算是好事。”
少年终于长叹道:“如果我的言咒好一些,哪怕能放出三字咒,总不会让他呆在这么个地方。”
同伴笑了笑,道:“我们也走吧,刚才的余音绕梁你听见了。”
少年点点头,一边走着,道:“预备生胆敢杀害正式学员,罪该万死!”
说着话,两人走出了食堂。
当大门关上,安静下来后,星耀和苏九从墙角落下来。
苏九笑嘻嘻道:“老大,你真的杀人啦?”
星耀道:“没有。”
苏九笑道:“既然你说没有,那就真的没有了。”他又兴致勃勃道:“老大,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
“别害羞嘛,老大。”苏九用肩膀撞星耀,腆着脸道:“不是挺刺激吗,让我也玩玩吧。”
星耀直勾勾的看着他,道:“我有些惊讶。”
苏九用书盖住半张脸,露出眯弯了眼,笑得很狡猾——但更像在用这种狡猾,掩藏什么,调侃道:“难不成真的感动啦?”
星耀点点头,直白的说:“感动。”有人愿意和你站在一起,不论如何,都是值得感动的。星耀很坦然的承认。
苏九笑道:“可你完全不像在感动。”
星耀道:“只因没有很感动,更没有特别感动。”
他着重的说‘很’和‘特别’,较真得像称量过‘感动’的级别。
苏九更加笑起来,也很直白的道:“老大,我本来已经喜欢上你,现在更喜欢你了。嗯……很喜欢。”
星耀也微笑起来,像春风将湖水吹皱,笑意也只是皱了嘴角。但最先传达笑意的部位,是那双红眸。
“你也不错,我不讨厌你。很不讨厌。”
苏九道:“那么,回到原来的问题,我们要怎么做?”
星耀道:“第一要紧的是吃饭。第二是睡觉。”
苏九奇道:“你难道不想看一看尸体?或许能查出什么迹象。”
星耀反问:“难道已经死掉的人,会自己活过来?”
苏九道:“自然是不会的。”
星耀道:“那么,又能查出什么迹象?”
苏九突地笑起来,道:“看来和狐狸呆久了,真的会变成笨蛋。”
星耀点点头,道:“那么,你可以去准备食物了。”
他们根本不必检查尸体。因为这尸体已不知被多少人瞧过,其中就有很多比他们更专业的人,若有能洗清冤屈的破绽,星耀也不会被通缉。至于和西岐澎湃的约定,也表露出他对于这件事的怀疑和布置,说是‘将计就计’也好,或者‘引蛇出洞’也罢,若星耀真的完全没有嫌疑,这一切的前提也不成立。
所以,从那具尸体身上,能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此人被角木星耀重拳击杀!
苏九在冷藏室拿了些肉类,在食堂取了餐具,下到餐厅将烹饪锅也备齐,两人就这样满载而归。期间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一直到苏九的病房前,刚刚下到二楼,就见到拐角处有一个倩影。
之所以说倩影,因为形体窈窕,凹凸有致,看来就绝非男人或者幼女能拥有的身材。
这身影正在苏九病房前,往里面探看。
苏九马上笑道:“阿呆,你来找我吗?”
眼镜姑娘慌的转身,看到苏九时,道:“你吓到我了,苏九——咦,这些是?”她看着苏九身上拎着的东西,马上显出怒气。
苏九脚步一顿,做贼被抓了现形,多少有些尴尬。正不知说什么时,阿呆气冲冲的走到他跟前,道:“你身上有伤,怎么能随意走动!”他又指着星耀怪道:“你是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