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着一堆纱动也不敢动。
她相信,如果她真的披着纱下床阻止,墨然肯定会大叫被她非礼,不让她颜面扫地不罢休。
他绝对做得出来。
安雨润只好披着一团粉色的纱坐在床上,造型略诡异……
“安大人既然病了,需要静养。”墨然也不让人给她请脉了,自顾自对赶来的黄衣卫探子们道,“那就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惊扰安大人,黄衣卫事务繁忙,安大人操心过甚,病情加重如何是好?你们要体谅上司,别有事没事都来吵她。”说完对自己护卫一挥手,“这屋子的守卫太薄弱了,你看,我进来得这么容易,这怎么行?黄衣卫公公们想必精力有限,无法照管好安大人的起居安危,那我们就偏劳一些,来人”他笑道,“给我从今日起,好好保护乔大人。”
“是。”
“玄王殿下!”安雨润气得两眼发黑,倚在床边,伸指颤颤,“你……你竟然要软禁我……”
“安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墨然诧然道,“这园子不是我的府邸,此地不是我主人,你我都是此间客,谈何软禁?你防卫薄弱,又是一介女子,还在病中,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和你同住一个庄园,说起来也是我保护不力,朝廷追究起来你要我如何承担得起?说不得只好辛苦一点,拨我的护卫为你看家护院,你该谢我才是。”
“不敢让王爷的护卫为卑职看院。”安雨润抿唇半晌,也很快恢复了冷静,勉强按捺住火气,一字字道,“王爷身份尊贵,该卑职保护您才是,怎敢抽调您的护卫来保护卑职?这万一您护卫力量薄弱,也出了什么事,被杀了被抢了,卑职更加承担不起。”
“那也行啊。我确实比你身份尊贵。”墨然很赞同地点点头,诚恳地道,“那么,你拨一半黄衣卫人手给我做护卫?嗯,放心,我不会多心认为你软禁我的。”
安雨润紧紧的按住心口……
这下更好,他的人不来,自己人又被抽走了,还真是换汤不换药,这个墨然,还真是狠。
也是好快的应变能力。
她深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既然王爷有令,卑职岂敢不从,只是……”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了。”墨然立即打断她的话,“那就有劳安大人了。多谢。”
安雨润的一口气吊在心口险些没能上来她的话还没说完呀……
“那本王就不扰了。”墨然终于满意了,也不给她看病了,也不关心她是否有人端茶送药了,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身后闻三道,“……给我迅速去信北边境,问问王先生情形,好好的怎么会重伤?谁能伤他?顺便派人送点药去……”一边说一边走了。
正要起身的安雨润,听见后一句话,怔了怔。
王平遥在边境受伤了?还是重伤?
安雨润脸色变幻王平遥和荣寻欢被派去支援前方战事,是她的主意,目的不过是为了把王平遥从百里幽身边调开,方便行事,也省得她想着两人在一起就怒火中烧,可是现在……他竟然重伤了?
安雨润的心微微乱了起来,这要真出什么事,她如何能放得下?
“来人。”她想了半晌,终于唤了人来,密密安排了一番,那黄衣卫探子带着几个人,按照她的吩咐,奔北边境去查看情况了。
安雨润还想着,天亮了是不是再想个办法离开,然而看看身侧还剩下的小猫三两只,想着被抽去一半的黄衣卫属下,再加上刚刚派走打听消息的,现在身边已经没什么人可以用,要想从附近地方黄衣卫分局调人,短期内也不那么容易,自己就这么点人,哪里逃得出墨然的手掌心?
她恨恨叹口气,把纱团一扔,一翻身,睡了。
她放弃想法,无奈睡下的那一刻。
几骑快马,悄然驰出了庄园。
这边东市城墨然和安雨润斗智,那边北严城百里幽和苏沙也出门,两人带了些简单用具,领了腰牌一路出城,天快亮时赶到三里村,百里幽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村,而是绕着部分堤坝走了一遍。
堤坝下本来应该有桩杆,用来测量水位,但是现在没有了,百里幽目测水位,觉得已经很高,每座堤坝都有一个临界水位,如今没有参照,墨盒坝又是去年新加固,难怪没有人在意。
墨盒坝本身分成五条堤坝,两长三短,全长一百多里,分别围住了长河地势比较低的下游数村,周围附近数十里,算是北严少有的水土丰饶之地,近些年开了水田,担负着全城水米蔬菜供应,有时还要供应附近军营,也是军粮的一处小供应基地,所以周围住户不少,加起来估计也有数千。
一旦全面溃坝,人命、民生、乃至下半年收成,甚至百里远的正和西番备战的军营都将受到冲击。
百里幽发现,她所走过的这一截堤坝,仔细看有的已经隐隐出现裂缝。霹雳虎所说的危险,也许真的迫在眉睫。
看看天色,天也快亮了,百里幽想了想,觉得三天之内,将长达百里的堤坝下游所有住户搬迁,在没有官府支持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必须先确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