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响起,一看,是小雯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我问:“你干嘛去了?”
她没回答,反问:“电话费是你帮我缴的吗?”
我说:“就当还你的钱咯!”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好半天才说:“还吗?是不是两清了?”
我暗骂:嘴贱!没头脑!
若是朋友,怎么能谈钱?钱是什么?钱是一口双刃刀,能干成很多事,也能破坏很多事。
我扯开话题,问:“你在哪儿?”
她说:“我回老家了,你明天有时间吗?”
我说:“有!”
她说:“去那边海滩吗?”
我说:“行!”
然后电话挂了。
第二天,我去了那片海滩,但没看见小雯。
我对自己说:“可能路上堵车,再等一会。”
一等,半个钟头过去,小雯还是没来,我心着急。拨她电话,玛德,居然关机。
我心里咯噔一声,怕不会是那丫头耍了我一把吧!
我尽量让自己冷清,让自己理智,从来没有的大肚,像狂潮一样冲击,不断说服自己。
然后坐在海边,整整一个上午,看潮起潮落,看风云变幻,但我发现我看不到我自己。
有没有这种感觉,偶尔一时,心空无物,看世界任何美丽都是多余?
有没有这种感觉,偶尔一时,心燥如火,对世界任何伟大都欲火焚之?
我有,不止一次两次,每次都发生在等待上。
我讨厌那些路过的情侣,他们看我眼神总是充满讥嘲,我讨厌游卖饮料的大妈,尽管她给我饮料不收钱,我依然排斥,莫名的排斥。
等待是漫长的,是焦急的,是迫切的,是冒火的,当然,等待的心也是空的,除了要等待的。
于是,昔日的奔跑,昔日感受的阳光,昔日脚踩的沙滩,还有那道阿娜多姿的身影,全都在风中消散,变成熊熊怒火。
再看时,我感觉这片海滩无比糟糕,浑浊的海水,腥臭的海风,还有参满垃圾的沙滩,没有一样是诗情画意的,没有一样是顺心顺眼的。
我难受到心痛,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我偏偏在这里留下记忆?
莫名的厌恶,就像海潮一样涌来,我闭紧双目,像避开地狱一样逃离。
都说黄昏夕阳,是刹那间的恩赐,但那一刻我眼中的夕阳,却如血般刺目。
一整天的空等,让我绝望了很多,气氛了很多,也破灭了很多。
我想:我再以不会去那片海滩,再以不会接那个电话了。
我等着时光像风一样吹开乌云,吹散风沙,吹开我不愿回顾的记忆。
但我发现,所以一切,都是相反的。
明明想要忘记的,却在心头莫名清晰,
明明想要记住的,却在时光里悄然抹去。
一次偶然,网吧上网,无意翻开QQ,鼠标箭头,竟然莫名其妙停留在一个网名叫“onlyyou”的头像上。
好诡异,当时心里竟然百感交集,小腹热鼓鼓的,有小便的冲动。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我的鼠标在那头像上停留了许久。
每次点击右键,每次下滑到删除,心头总有个不舍的声音在呼唤。
我最终没有删除她,就像储物箱里的东西一样,将她搁在一旁,不去触碰,也不去翻看。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总是将一些不必要且用不着的东西保留。
好像只有这样做,心里才会踏实。又或者,心中还存着那份飘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