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花了几分钟时间,脚底下依然没个踏实,倒是周围的温度降下来不少,有些清凉。
地洞终于平缓了一些,但也只是相对的,在绕了几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后,贝伦被惯性甩了出去,身体落在一片柔软的地方,被弹起来好几个起落。
和想象中的落地方式不太一样!不过不要紧,活着就是好的。
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落下来的方向,贝伦又想哭了,地洞的洞口咋跑到天上去了,和他相隔至少二三十米的纵向距离,当中还没有任何可疑攀爬的地方,这是要把人困死在这里的节奏么?贝伦悲愤。
哭是没力气了,肚子饿的不行,贝伦席地而坐,发现屁股底下不是坚硬的土地,而是一片厚厚的干草甸子。想想也是,要真是地表那样的顽石,这会儿他已经去见死神了。
抓了一把干草往嘴里塞,苦涩的汁液瞬间麻木了整条舌头,不过贝伦不在意,再难吃、再有毒的东西他也吃过不少,蛮人的体质赋予了他顽强的生命力。
肚子里垫了东西,贝伦顿时觉得有力气了,他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四周很开阔,干枯的草地望不到边,头顶石壁和地面的距离相隔二三十米,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地底洞穴。
虽说这里是地底,但光线却很充足,贝伦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光源,只能感慨大自然的造化穷尽神奇。除了光亮他还感受到了丝丝凉风,和地洞通道里的狂风不同,这里的风很轻柔,伴随着丝丝凉意,十分舒服。
有风就意味着有出口,这是贝伦在跳下地洞之前就有的结论。他不敢逆风走,风总是从高温向低温移动的,好不容易到了这么凉快的地方怎么能又跑回阿索隆地表去被火烤?
顺着风一路前行,脚下的干草出现了新绿,空气中的湿度也明显提高了许多,贝伦欣喜,他离水源不远了。
说来也奇怪,地表上被火烤的赤红的阿索隆山脉,它的地底居然不是流淌着岩浆的地脉,而是一个充满了生机的地底世界,这让贝伦不禁怀疑起阿索隆山火的来源。
越往前草地越青翠,温度也越来越低,只是贝伦仍未发现他苦寻已久的水源。按理说这里的温差变化已经足够令空气中的水汽凝结了,只是为何不见水源?连草叶子上都没有一星半点的水汽。
古怪的阿索隆山脉,古怪的金色古堡,古怪的地底洞穴。
贝伦认命了,他开始习惯的认为和阿索隆有关的东西就应该是不合常理的,生机浓郁的地方不见水源也应该是阿索隆的又一古怪之处。
没有水就只能吃草,这里的草的汁水要丰富的多,只是有一股浓郁的薪火味道,吞咽下去没多久就感觉胃里火烧火燎似的,口渴的感觉比之前还要严重。
贝伦不敢再吃了,他觉得再吃下去他可能会烧起来。忍着饥饿和口渴继续走了一段路,贝伦发现温度越来也低了,风吹在身上有一种刺骨的冰寒。
蛮人不惧怕一般的寒冷,但这里的寒冷似乎有些过分了,刀子一般刮在身上,精神和身体都麻木了。
酷热之后是酷寒,贝伦的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他的头有些昏沉,身体说不出的疲惫。他想回头,但现在回头已经晚了,又累又渴又饿的他根本不可能再回到起始的位置,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走下去,祈祷可以尽快离开这里。
温度越来越低,空气变得阴冷干燥起来,贝伦呼出的气体才离开口腔就被冻结成冰,还来不及跌落到地面就被寒风吹的粉碎。
铠甲不能再穿了,破破烂烂的铠甲不但不能抵挡严寒,还总是吸附住贝伦的皮肤,稍稍一带就会撤下一片冻僵的皮肉来。
贝伦将铠甲脱下来摆放整齐,这套从佣兵工会免费得来的铠甲已经出色地完成了它的使命,理应得到最后的体面。
用草叶揉搓成绳勉强裹了一套蓑衣,寒风居然被抵挡住了,除了有些厚重就再无缺点。贝伦翻了个白眼,要是早知道草叶能够抵御这里的严寒,他就不用受这一路的寒风了。
体温略有上升,但很有限,贝伦趁着自己恢复了一点精神继续赶路,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孤独的化作一尊冰雕被风吹得粉碎。
又是一段孤独漫长的旅途,贝伦大喘着粗气,身体的热量随着喘气快速流逝,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座敞开了大门的的冰雕城堡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冰雕城堡规模很大,贝伦站在它面前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蚂蚁,他上前摸了摸城堡的墙壁,很坚硬也很寒冷,是真正的冰。
贝伦取出尖刀在墙壁上凿了一下,想取些碎冰补充一点水分,但是尖刀凿在冰壁上只发出一声脆响,就看到尖刀的刀尖被崩断了一截,冰壁依然完好无损。
贝伦瞪大了眼珠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坚硬的冰块。
取冰是不成了,也不敢伸舌头去舔,这么冷的冰块很容易把他的舌头黏在冰壁上,说不定还会把舌头冻裂。
万般无奈之下贝伦选择先进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