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是冰雷鸟!怎么回事儿!老子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雪兽呀!”胖子肥滚滚的身体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陈默眼睛微眯,望向天空,瞧见天上一群蓝色的流光,由北向南划过。陈默一动不动,静静趴在雪地里。
“走了没有?”十分钟后,罗胖子小声问。
“再过十分钟!”陈默神经依然紧绷着,不敢大意。
又过了十分钟,两人从雪地里爬起来,身边的雪地已经变了摸样,像是被犁过一般,隐隐间可以看出无数雪火蝾脚掌的轮廓。
胖子大汗淋漓,松了口气道:“小子,我们运气真不错,幸好没被踩中。”
陈默望着身后的山坳,也松了口气,雪火蝾兽行进的路线,刚好错过后方的山坳。
陈默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雪兽的活动突然频繁起来,刚进入青峰雪原,一天也见不到一只雪兽,而此时,雪兽却成群结队,向南而去。
等等!向南而去!
“糟了!”陈默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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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冬西北,西罗城,机车站。
“还有所少人没有撤离!”
“报告长官!还有十万人左右,其中五万人不愿撤离。”
“不愿走的不用管了!全力运送剩余的居民,务必在今天晚上完成撤离。”
“是!长官。”
这命令真是莫名其妙!广仁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车站里涌动、推搡,忍不住在心头抱怨。
天越来越暗了,大雪封天,漫天的雪花又飘起来,潮湿冰冷的车站里到处都在滴水,令人十分不舒服。
广仁发紧了紧披风,带着卫兵,坐上雪地战车。雪地战车沿着主街道往北而去,师部马上要开拔,还有一个会议马上要开始。
嗡嗡嗡!密集而低沉的颤音突然响彻西罗城,广仁发大叫一声不好,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能量束飞速移动的声音。
嘭嘭嘭!震天炸响在西罗城各处响起,广仁发一把抓住身旁的通信兵,“给我联系师部!”
嗡嗡!颤音越来越近,广仁发心头一凉,“危险!”
嘭!一束粗长的蓝色光束猛然正中行进的雪地战车,广仁发怔怔看着胸口碗口大的血洞,双眼圆睁,一口老血喷射出来,身体直直倒在车厢上,瞳孔缓缓扩扩散。
机车站,死尸遍布,焦黑的尸体,浸泡在血水中,无力而凄厉的哭嚎在机车站零星响起。
刚才与广仁发交谈的值班战士,此刻正在地上挣扎爬行,他略显稚嫩的脸上沾满了结冰的血痂,右腿膝盖以下已经不见踪影,伤口截面满是焦黑色,还沄沄冒出暗黑色的血液。
嗡!又一道蓝光袭来,准确洞穿了战士的胸口,战士头一歪,停止了挣扎。
昏沉的天空,数不尽的冰雷鸟,飞舞尖鸣。它们头顶的晶莹的蓝冠,闪烁微弱的蓝光,蓝光陡然炽烈,一道光束从蓝冠凝聚,冰雷鸟脖子一抖,蓝色光速激射而出,准确命中西罗城中零星窜动的人影。
更多的冰雷鸟聚集在西罗城北部,天空中蓝色和白色的光束,粗细不一,交织穿梭,光芒绽放,能量流质飞射,钩织出一副壮观惨烈的图景。
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地上操纵者光冲,能晶炮,向天空射击,甚至有动能武器向天空发射。无数雪地战车朝天空倾斜能量,却很难命中身形灵活的冰雷鸟。
一架突击炮艇刚刚升空,就被数道蓝色能量束击穿,冒着黑烟,摇曳着坠向地面。
“吼吼吼!”吼声震天,大地突然陷入无尽的颤动,如同大地震一般,无数人影,在震动中倒地、挣扎。
漫天雪雾,从远方弥漫而来,一道道高大恐怖的身影从雪雾中冲将而出,直接踩踏地堡,无视零星的能量束,重进雪地战车的阵地,挥舞粗壮小山的胳膊,在戍卫军三师的阵地肆虐。
孟华沉着脸着冲出指挥部,狠狠唾了一口,“妈的,给老子赶紧撤,不要打了!”
人影都争先恐后钻进雪地战车,还能动的雪地战车摇晃着车身,加速朝南撤去。
雷鸣鸟尖鸣,如同有人指挥一般,向撤退的车辆倾泻蓝色的能量束,几乎将逃窜的车辆击毁殆尽。
孟华眼见自己的座驾即将被击毁,闪身破门而出,身影化作一道幻影,向南而去。
气浪翻滚,轰鸣阵阵,颤音呼啸,西罗城在雪兽的肆掠下,短短三个小时,生机尽绝,再无人生还。
东罗城、雪蒙镇、白江城、卡林镇……九城十三镇中的四城,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受雪兽攻击,北地防线告急,唯有天冬北地的中枢城市——天北城,枕戈以待,如若磐石一般伫立在北地腹地。
天北城已经集结了十万人的戍卫军,防御工事构建完成百分之八十,居民全部强制撤离。城北雪雾弥漫,雪兽的身影隐隐,天北城守军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雪兽凶残,却从未如此大规模向人类聚集地冲击,他们的活动范围往往局限在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