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一路疾行,在最短时间内赶到了矿场,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居然没有上锁。陈默没做停留,一路来到散户区的矿房门前。
矿房高大的木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陈默感到诧异,矿房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可是此时的矿房却如同墓地一般死寂。
陈默伫立在门前,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雪花落在手套上,冰冷却穿透了手套的薄薄的布料,直抵陈默心底,陈默神色一横,猛然上前一步,用力缓缓推开木门。
巨大的嘎吱声划破了雪夜的沉静,而迅速恢复的死寂就如同挥之不去的浓雾缭绕在陈默心头。矿房中漆黑一片,陈默却将一切尽收眼底,无意中收获的夜视之能,终于在此刻为陈默带来一丝安定。
陈默猛然转头,隐约间一抹猩红的光亮消失在矿房二层的转角。王管事的办公室正是在矿房的第二层,陈默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气,几个起跃沿着楼梯攀上二楼,来到了红光消失的转角。
陈默绕过转角,径直来到王管事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里也没有灯光,铁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透过缝隙,陈默没在办公室里瞧见任何人影。陈默更加不解,往常这个时候,王管事肯定会在办公室里,细细核对一天的账目,白天才是他休息的时间。
陈默推了推铁门,铁门无声打开,极静的环境让不安迅速代替了疑惑,陈默鼓足勇气走进办公室。
云晶石打造的办公桌闪烁着漂亮的光晕,占据了办公室四分之一的空间,桌上的右上方整齐地摆放着一叠的报表,而桌子中央有一个漂亮的木盒子,木盒表面镂着某种瑞兽的纹路,还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陈默几步上前,如同昙花香的独特香味扑进了陈默的鼻子,陈默认出,这盒子由紫杉木打造,而且制作的水准达到了上乘。还未待陈默的嗅觉神经仔细感受紫杉木那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瞬间将陈默淹没。
陈默扼住喉咙,一股又一股的酸液从胃部涌上来,陈默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口将为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吐了出来。血腥味陡然散去,香味又扑鼻而至,陈默抹去额头的汗水,神色一沉,一把揭开木盒的盖子。
陈默眉头一皱,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木盒子里面的什么也没有,那刚才那一股血腥味从何而来?矿房里值班的工人在哪?王管事在哪?水晶骷髅头又在哪?刚刚的猩红光亮又是怎么回事?
陈默的脑子如同一团乱麻,陈默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冷静的人,庞大的阅读量和丰富的生活阅历造就了陈默骨子里的自信和镇静,殊不知,那些东西不过仅仅局限在这小小的矿场罢了。
当面对这些超出常理之外的东西,陈默感到茫然,无法保持平常的镇静。到底该怎么办?陈默在心底不断自问,可是在信息量缺乏的前提下,疑问只会拉扯着陈默坠入无尽的死循环。
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带着小莜逃离这里,可是在天冬,在新的地方立足又怎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默突然发现,自己普通而规律的生活已经在悄然间被打破。陈默努力平复心境的波动,以往的冷静和敏锐渐渐回到他身上,陈默思考着眼前的状况,寻找着最合适的解决办法。也许警备司的人会对这件事有兴趣,虽然矿工们对警备司的人从来没有过好感,但是此时却是陈默唯一能够求助的力量。
陈默打定主意,准备在到矿上的管理处去一趟,如果连那个地方也不对劲,就立即联系西南警备司。突然,窗户外闪过一道红光,陈默警惕地跑出房间,红光消失在一间黑曜石的储矿室门口。
陈默心一横,冲到储矿室门口,推开了大门,房间整整齐齐摆满了黑曜石的成矿,只是在这些成矿上附着密密麻麻的红光,正如陈默在水晶骷髅头眼中所见——躁动、嗜血、狂乱、诡异。
陈默心中惊恐,头皮发麻,脚底一阵晃动,豆大的汗水打湿了围巾,这种诡异而令人战栗的画面,陈默毕生未见,完全颠覆了陈默的认知,或者终于证实了书中那些神奇故事的真实性。
红光似乎发现了陈默,一下子汇聚,形成一个五米见方的血色骷髅头,那血色骷髅头如同血晶骷髅头的放大版,只是颜色稍浅,更加生动骇人。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嘴,猛然向陈默冲撞过来。
陈默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一闪,与骷髅头错身而过,骷髅头微微擦中了陈默的脸颊,围巾完好无损,但肌肤却火辣辣的疼痛,如同被烧红的烙铁擦中一般。
陈默紧紧捂住脸,拔腿就往外跑,可是脸上的疼痛如同草原上的野火一般,迅速蔓延全身,陈默一个踉跄,伏倒在墙上。
陈默大口喘息,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握紧拳头,暴突的青筋如同钢筋一般绷紧。身上的衣服吸足了汗水,湿漉漉的,耷拉在陈默身上。
陈默费力转过身,背靠墙面,面对血色骷髅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眉心流进了眼角,模糊了陈默的实现,惊恐、不甘、痛苦的神情在陈默的脸上交替出现。
此时的陈默身处岩浆里,浑身似乎都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