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吃惊的道：“真的！”
曾泰点点头，笑道：“你两眼通红，状若疯癫，一刀冲着我脑门子就砍过来了。”
李元芳满面惊疑，不敢相信。
狄仁杰道：“元芳啊，你的眼前是不是出现了幻像？”
李元芳点点头：“是的，大人。我…我看到了沙尔汗，想拔出刀，上前抓他，想不到……”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朕的是海棱香木……”
李元芳在如燕和武元敏的搀扶下也站起身：“大人，海棱香木是什么？”
狄仁杰不疾不徐，缓缓说道：“《素问》和《难经》中记载，西牛贺洲出产一种奇异的植物，名叫海棱香木。每逢盛夏之时，香木中会渗出白色液体，当地人将液体取下晒干后磨成粉末。将粉末置于火中燃烧会产生黑气，闻之者眼前立显幻象，继而头脑麻痹，行为癫狂，时间稍长便会身形崩溃，力竭而亡。这是一种非常隐秘的毒药，能够杀人于无形。我也是仅只耳闻，从未见过。”
李元芳倒吸一口凉气，与曾泰对视一眼。
狄仁杰话锋一转，道：“我终于明白了，凶手杀人之前先将这种白色粉末投入风灯之中充分燃烧，令受害者行为疯狂，待受害者濒死之际，再施以致命一击。国王差斥是这样，委它也是这样。而今天，凶手将毒药下到马厩内的风灯之中，致使马儿疯狂，这才会主动攻击琼塔。待琼塔完全丧失防御能力之后，娜鲁出现，轻松的将其杀死。”
李元芳道：“真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曾泰道：“恩师，您一直使用凶手这两个字，而不说娜鲁，是不是另有所指？”
狄仁杰启发道：“你们想一想，委它和琼塔死亡的地点和方式虽然不尽相同，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
李元芳和曾泰对视一眼，问道：“哪一点？”
狄仁杰双眸一闪，道：“这二人都是被凶手使诡计骗出府邸，而后杀害的。”
李元芳道：“对呀。委它是接到宫中内侍送来的信，夤夜跑到中土庙。而琼塔则是接到一个汉人女子的传信赶往国王的马厩。”
狄仁杰道：“不错。这两个送信人又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李元芳道：“当然是凶手。”
狄仁杰用手一点：“这就是了。委它和琼塔与王妃娜鲁事成水火，猜忌极深。如果这二人接到的是娜鲁的传信，会只身一人前去赴约吗？”
李元芳与曾泰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大人说得对极了，如果委它和琼塔接到的是娜鲁的传信，恐怕非但不会前往，还会将此事告知忠节大人。”
狄仁杰道：“说得不错。那么，这个神秘的穿信任又会是谁呢？”
李元芳和曾泰对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
狄仁杰分析道：“首先，此人一定是委它和琼塔都十分信任的人。”
李元芳道：“不错。否则，这儿人绝不会接到他的传信便立刻只身赴约。”
狄仁杰又道：“第二，此人同样也是王妃娜鲁非常信任的人。”
曾泰道：“哦，恩师，这一点如何才能证明呢？”
狄仁杰道：“今天夜里，琼塔接到这个神秘人物的传信，只身赶到马厩，而娜鲁则是早已埋伏在那里，只待琼塔身负重伤便立刻出手将其杀死。凭此一点，便可以看出这个神秘人物便是娜鲁的帮凶！”
一旁的如燕道：“我看不然。我们随叔父走南闯北，破获大小案件无数，有那一宗案子是先查出主谋再查出帮凶的？”
狄仁杰赞道：“说得好。如果这个帮凶能够隐藏在主谋身后，那他就不是帮凶，而是真正的主谋。”
李元芳仍不甘心，问道：“可大人，王妃娜鲁主谋此案，是为了杀死国王差斥的三兄妹，为自己顺利登上王位扫清障碍，其动机非常明显。若说有其他人主谋此案，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首先，缺少有力的证据，其次，其动机为何呢？”
狄仁杰耐心的道：“元芳啊，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今夜我们在马厩抓捕娜鲁的一个细节。”
李元芳道：“什么细节？”
狄仁杰道：“当时，娜鲁自知已经暴露，绝望之下，声嘶力竭的喊出了一句话…‘亚喀，你害了我！你害了我！’这个细节你们还记得吗？”
李元芳与曾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记得。”
狄仁杰道：“据娜鲁所说，亚喀与国王差斥几乎在同一天同一时刻死去，尸体已被焚烧。既然如此，娜鲁为何要在此时此刻喊出这样一句话？”
李元芳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还有，今天夜间，在王宫寝殿审讯娜鲁之时，我突然提到了亚喀，娜鲁的神色非常惊慌。”
曾泰道：“不错，不错。学生也注意到了，尤其是恩师说到，那个突厥特使亚喀其实是沙尔汗之时，娜鲁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狄仁杰点了点头：“试问，如果亚喀与此案无关，有已经死去多日，娜鲁有必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