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几次战役中，突厥各军就是因箭支配发不够，而在战斗中陷入被动。”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道：“是这样……”
忽然，他的声音停止了，张着嘴，一动不动。
他想起了那日，皇帝跟他在御书房的情形：武则天将奏折重重的摔在御案之上，厉声喝道：“这个武攸德，真是该死！”
狄仁杰道：“陛下息怒。凉州军械局一案已基本清晰，南平郡王武攸德违反朝廷禁令，与其姑表兄——凉州军械局司正赵永荣，倒卖羽箭，牟取暴利。然目前，证据尚未收集齐整，臣请陛下，暂时不要惊动南平郡王，待证据确凿后，再做区处。”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也罢，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置吧。”
狄仁杰躬身：“是。”
想到这里，狄仁杰双眼一亮，轻声道：“武攸德……”
如燕和钟氏对望一眼，问道：“叔父，您说什么？”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站起身长辑到地：“大王，您今日一席话点醒怀英这梦中之人呀！”
步真不解道：“哦？”
狄仁杰道：“大王，莫怪怀英乖张，有几句话要吩咐如燕三人。”
步真笑道：“狄公言重了，轻便。”
狄仁杰冲如燕、钟氏和李永招了招手，三人快步走上前来，狄仁杰低声说着。
入夜，东门附近一片寂静，寒风掠过，发出一阵阵瘆人的唿哨。
上东门前，四名值守的军士往来巡弋。
一名军士跺了跺脚：“这鬼天气可真够冷的。”
另一军士也道：“可不，我这脚都冻麻了。什么时候了？”
那军士答道：“初鼓了。咱们是二鼓下值，还有不到三刻了。”
“下一班是谁呀？”
“你真操心，都快冻死了，还管这么多，只要不是咱们就行啊。”
几人笑了起来。
西市大街正对东门，街道上空荡荡的。
万籁俱寂中，两条黑影在房屋的掩护下飞奔而至，正是如燕和钟氏。
二人身穿黑色夜行服，手持长长的竹竿，隐身在铺户的山墙后，探出头来，向城门望去。
城门距此有一箭多地。
钟氏轻声道：“太远了，再靠近。”
如燕点了点头，轻轻挥手，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向前奔去。
西市最南头的一条胡同名叫珍珠巷，紧靠着十余丈高的城墙。
如燕和钟氏奔进巷中，来到城墙下。
钟氏点点头：“嗯，这里的距离差不多。动手吧。”
如燕点点头，竖起竹竿。
钟氏有些担心：“你行吗？”
如燕道：“哎呀，真啰嗦，你就快上吧。”
钟氏点了点头，纵身一跃，飞快的爬上额竿顶，双手抓住竿尾。
慢慢的，钟氏的身体已快贴近地面，她一声低喝：“放！”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身体向上一跃，整个人如弹子一般疾飞而出，向城墙扑去。
如燕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赶忙跳起身，向上望去。
只见钟氏的身体疾如流星，向城墙飞去，然而，眼瞧着马上就能够着了，可钟氏的身体恰在此时下落了。
如燕一把捂住了嘴，眼见钟氏的身体越坠越快。
如燕的心不停的下沉，钟氏的身体急速下坠，猛地，她右手一甩，一柄铁爪向上疾飞而出，扣在了城头的垛口处。
‘咔’的一声轻响，钟氏的身体停止了下落。
如燕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钟氏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绳索，飞快的攀上了城头，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她四下观察了一下，只有远处有几名值守的军士。
她麻利的解下铁爪，连退几步，用尽全力把铁爪掷向城下的珍珠巷。
‘铛’的一声，铁爪落地，如燕跑上去，拾起铁爪。
钟氏将绳尾拴在城垛上，一圈圈绕紧，而后，冲下面一挥手。
如燕抓紧铁爪，纵身跃起，绳索带着她贴上了城墙，她双手连倒，转眼间便爬到了垛口，纵身一跃，跳上城头。
就在此时，不远处灯光一闪，两名值守的军士走了过来。
如燕和钟氏赶忙隐藏在垛口外。
两名军士边聊天，边向谯楼走去。
如燕对钟氏轻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
钟氏点点头。
如燕腾身而起，大鸟一般向谯楼扑去。
谯楼内点着几只火盆，热气腾腾。
门前的灰墙上，挂着一张木制的值夜时间板，板上挂着很多小木牌，每个木牌上面写着一个值夜小组的名字。
时间板上刻着时辰，下面的木牌上便是对应的执勤小组。
十几名守夜的军士横七竖八的睡在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