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匠本是要熔拿抢来的一百多万两金银的，但提前了两个月，来得太早，没有别的事干，这才……”
狄仁杰一摆手，打断了他：“从那儿以后，你就在再也没有见到那些金银胎片？”
塔克道：“没有。”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本来，沙尔汗打算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将银匠们杀死灭口，是吗？”
他可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狄仁杰犀利的目光瞪视着他。
塔克咽了口唾沫，道：“是，他是这么命令的。可没想到狄大人有如神兵天降，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狄仁杰望着塔克，一字一顿的道：“你好好想一想，还有没有忽略未提的事情……如果再让我说出来，你的脑袋怕就要搬家了。”
塔克连连磕头：“是，是。小的一定好好想想。”
狄仁杰一摆手，两名卫士押着塔克快步走出门去。
狄仁杰站起身，对如燕道：“他所说的情况与李永所说基本相同。”
如燕点了点头：“真怪，这个沙尔汗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狄仁杰忧心道：“如燕呀，我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似乎将有大事发生。”
如燕劝道：“叔父，我看是您过滤了，不管怎么样，沙尔汗已经死了，一个死人能怎么样？”
狄仁杰缓缓摇了摇头：“直觉告诉我，事情绝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如燕吃了一惊：“哦？您的意思是……”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道：“如燕呀，你随我到沙尔汗府在走一遭。”
……
大汗之戒拿在皇帝武则天手中，她猛地抬起头，吃惊的道：“这是吉利可汗的大汗之戒——无头飞鹰。五年前在幽州，他将这枚戒指赠与了狄怀英。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凤凰咳嗽了一声，道：“陛下，臣正要向陛下回禀此事。”
武则天双眉一扬：“什么事？”
凤凰回道：“今日，内卫在城中捕获了一名突厥奸细，在此人随身携带的马袋中，臣找到了这枚戒指和一封书信。”
武则天问道：“书信在哪里？”
凤凰道：“就在臣的手中。信是用突厥文写成的，臣请教了崇文馆精通突厥文的学士。”
武则天道：“信里都说了什么？”
凤凰拿出书信展开道：“这封信是突厥太子贺鲁的堂弟齐格写给、写给……”
武则天眼中精光大盛：“写给谁的？”
凤凰答道：“写给狄国老的。”
武则天登时惊呆了了：“狄、狄国老……狄怀英？”
凤凰点点头：“正是。”
武则天倒抽一口凉气，紧紧追问：“心中都说了什么？”
凤凰咽了口唾沫，道：“说、说……”
猛地，武则天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说什么？”
凤凰吃了一惊，赶忙道：“说谋划之事已经圆满完成，贺鲁太子没有白白受苦，金银现已顺利的落入狄公手中，而一切罪责都由死去的沙尔汗一人承担。他已接到狄公传信，营救贺鲁太子之事，将按照约定好的计划在凉州进行。下一步请狄公尽快驾驶银马车前往突厥会面。”
凤凰停住了嘴，殿内一片安静。
空气似乎凝固了。
武则天张大了嘴，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齐格在信中说，是狄怀英替他谋划了善金局劫案？还要在凉州营救贺鲁？”
凤凰点了点头：“是，是……得知信的内容后，臣以为兹事体大，不敢随意处置，这才匆忙进宫，请圣意亲断。”
武则天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狄仁杰才是朝中最大的内奸，整个案件的主谋，而沙尔汗不过是帮凶……”
凤凰咽了口唾沫，一声都不敢出。
猛地，武则天站起身来：“不，不可能！这时反间计！狄怀英志虑忠纯，与吉利可汗乃莫逆之交。过去几年间，他屡屡协助吉利粉碎好战贵族妄图挑起两国战火的阴谋。可以说，他是突厥好战贵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又怎么可能去协助贺鲁和齐格！”
凤凰赶忙道：“臣也是这样认为，说狄公是内奸，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武则天道：“你们抓到的突厥内奸何在？”
凤凰答道：“审讯中，他只字未露，咬舌自尽了。”
武则天吃惊的道：“自杀了？”
凤凰道：“正是。”
武则天沉思道：“如果这是歹人栽害狄怀英的阴谋，那么，这个内奸该当顺水推舟，假作招认，趁机栽害狄怀英，又为什么要自杀呢？”
凤凰屏住呼吸，没有说话。
武则天看了看手中的戒指，缓缓做在龙椅中，道：“而且，这枚戒指的的确确是狄怀英之物啊……”
凤凰试探着问道：“陛下，有没有可能是歹人仿制，用来栽害狄国老的？”
武则天看了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