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吧?”
南山伸手掀开了头戴的风帽。
一张狰狞的面孔暴露在青灯之下,正是南平郡王武攸德。
他满意的笑道:“非常好,日本武士最可贵的一点就是尊奉主公的命令,而且,从不问为什么。”
藤原微笑着点了点头。
武攸德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皇帝和狄仁杰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位日本遣唐使怎么会变成我们的人。”
说至此,他又不禁发出一阵狞笑,轻声道:“打开牢笼擒猛虎,放出诱饵雕金鳌。狄仁杰,你的末日到了!”
清晨,太阳初升,雾霭氤氲中,鼓乐齐鸣,送亲使团在右威卫大军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出了上东门。
为首的李元芳、曾泰、王孝杰在马上回首向城头望去。
狄仁杰和如燕兀立城头,静静地望着他们。
三人翻身下马,躬身遥拜。
狄仁杰长辑到地,如燕含泪挥手,李元芳三人拜罢,纵身上马,随使团开出城去。
三人的背影越走越远,此行路途凶险,等待他们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挑战。
苍茫大漠,黄沙漫天。
远远的,一直马队疾驶而来,扬起一片黄沙。
马队转眼间来到近前,为首者一声大喝,勒住了战马,不是别人,正是狄仁杰的贴身卫士、八大军头之一的张环。
他手搭凉棚,四下环顾,猛地,伸手指向西边,对身后的卫士们喊道:“你们看,塔里木河!”
众卫士举目望去。
张环道:“突厥的西庭石国,就在塔里木河北岸,我们到了,大家加把劲儿!”
说着,他一声大喝,战马欢叫着向前冲去。
石国位于塔里木河南岸,是突厥国的西庭。
因其位在丝绸之路,与西域三十六国经济文化融汇交通,尤其是受到波斯和大食文化的影响,故虽地处荒漠之中,却也颇为繁华。
远远的,张环率卫士策马赶到,停在石国的城门前。
守卫城门的突厥军士一拥上前,将众卫士团团围住,厉声喊道:“汉人奸细,下马!”
张环勒停坐骑,用突厥话高声喊道:“请上复吉利可汗,大周宰相狄仁杰由书信呈递!”
守门军士疑惑的望着他。
张环用突厥语道:“请你立刻前去禀告吉利可汗!我们在此等候!”
守门军士点了点头:“好吧,你等着。”
说着,翻身上马,向城里奔去。
吉利可汗的牙帐位于最繁华的统叶护大街上。
辉煌的金顶、高耸的宫门象征着突厥大可汗无上的威权。
吉利可汗正在牙帐中,与努矢毕部的几位俟斤议事。
大俟斤格鲁道:“可汗,最近一个时期,咄陆五部的诸将,不尊号令,肆意向大周军挑衅。尤其是鹰师统帅齐格,昨日其麾下两个豹师竟公然掳掠凉州四镇的村庄。”
吉利可汗脸色铁青,重重一拍桌案:“这个齐格简直是胆大包天,我三令五申各师绝不允许跨越北山,与大周军发生冲突,他这是明知故犯吗?”
格鲁道:“可汗,我看他们是在挑战您的耐心,再不让虎师给他们点儿厉害,以贺鲁为首的咄陆五部就无法制约了!”
吉利可汗怒喊道:“立刻叫贺鲁到牙帐来!”
格鲁道:“可汗有所不知,贺鲁最近不在部落。”
吉利可汗双眉一扬:“哦,他哪儿去了?”
格鲁道:“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卫队长快步走进牙帐,单膝跪地,禀道:“可汗陛下,城门传来消息,说大周宰相狄仁杰的信使现在城外求见!”
吉利心中一喜,猛地站起身来:“现在哪里?”
卫队长道:“石国北门。”
吉利一挥手:“走!”
张环一行被守门的突厥军士围在北门外,张环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他探头向城里望去。
城中仍然没有动静。
一名卫士轻声道:“军头,怎么还没动静,会不会情况有变呀?”
张环嘘了一声:“休得胡言,耐心等待。”
话音未落,城门内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张环一喜,抬头望去。
城门处尘土飞扬,一彪马队疾奔出城,为首的却不是吉利可汗,而是一个满面虬髯的突厥将军。
张环失望的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卫士道:“不是吉利可汗,大家耐心等待。”
马队驶过张环等人身旁,为首的突厥将军一眼看到了张环等人,他一声大喝,猛地勒停坐骑,圈马来到近前。
守门的突厥军士赶忙迎上前,满脸赔笑道:“齐格将军。”
齐格点了点头,一指张环一行,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军士道:“他们说是大周派来的信使。”
齐格眉头一皱:“大周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