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泰道:“恩师,我现在马上赶回洛阳。可来回有二百多里路程,最快明日清晨才能赶到,不会耽误事吧?”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道:“要快,越快越好,我想他们很快便会有所动作。”
曾泰一咬牙:“恩师放心,我竭尽全力!”
说着,他起身向村口跑去。
五柳镇上的气氛异常紧张,大队内卫和洛州刺史府的衙役捕快将这里团团包围,挨家挨户搜查。
狄仁杰曾经吃过饭的那个小饭铺门前,站着十几名内卫,正堂内作者两个人,正是头戴纱笼、身穿两档官服的如燕,和一身内卫打扮的凤凰,公主的丫鬟春红站在一旁。
凤凰端起茶碗喝了口茶,不无讽刺的道:“已经追了两天,连公主的影子都没见着。而今尊使将大队人马带进了深山……我想问问,咱们还要追多久?”
如燕看了凤凰一眼,冷冷的道:“咱们,大阁领有高见?”
凤凰道:“我早就说过,以公主的性格绝不会逃进深山,一定是出城向东,奔繁华热闹的驿馆区而去。”
如燕道:“公主是从尚贤坊逃出的,而尚贤坊离北门最近。你认为人在逃往的时候,会舍近求远吗?这是其一。其二,对于一个仓皇出逃的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才能逃出城去,而不是选择哪里更繁华。洛阳北门是最后关闭的,因此,她最有可能从北门出城。”
一旁站着的春红应和道:“如燕大人说的有道理。”
凤凰瞪了她一眼:“你懂个屁!”
春红低下头。
凤凰道:“就算她出了北门,难道就一定会向深山里面去?”
如燕道:“公主一无盘缠,二不认路,你指望她出北门之后,再绕道八十多里向洛阳城东的驿馆区而去?”
凤凰身后的春红向如燕竖起大拇指,如燕笑了,凤凰猛地回过头,春红忙放下手,假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凤凰转过头,冷笑一声:“这不过是你的臆断而已……”
如燕冷冷的道:“你不也是吗?”
凤凰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如燕道:“记得吗,我们在洛阳讲好的,一切听从我的指挥。”
凤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如燕故意提起旧话:“如果在狄府时你肯听我的话,局面会像现在这么被动吗?”
凤凰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
如燕端起茶碗悠悠然的抿了一口,道:“如果你认为自己的判断正确,尽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只是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她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凤凰连喘几口粗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身后的春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凤凰猛地回过头,一声大喝:“你笑什么?”
春红吓得浑身一抖,赶忙低下头。
如燕道:“大阁领,对下人似乎不必发那么大的脾气吧。你失态了。”
凤凰想说什么,但是又把话憋了回去,她紧紧的咬住嘴唇。
如燕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脚步声响,一名内卫带着店伙计走进来,道:“二位大人,店伙计带到。”
如燕看了凤凰一眼,又转向伙计,问道:“你是本店的伙计?”
伙计赶忙点点头:“是,大人。”
如燕道:“最近,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淡粉色衣衫的小姑娘在镇中出入?”
伙计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如燕继续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叫花子衣服的小男孩儿?”
伙计笑道:“啊,那倒是有。昨天还在我们店里。”
如燕双眉一挑:“哦?她长得什么样子?”
伙计道:“长得挺清秀,像个女孩子,眉心、眉心……”
春红脱口喊道:“眉心有颗朱砂痣!”
伙计点头:“正是,正是。”
凤凰猛地站起身来,目光望向如燕:“真的是她!”
如燕点了点头,问道:“她现在哪里?”
伙计道:“被几个外乡人带到刘老汉家去了。”
凤凰焦急道:“刘老汉家在哪儿?”
伙计道:“街拐弯儿的菜店。”
如燕一摆手:“走!”
内卫和衙役正在搜查刘家,刘老汉父子站在院中。
如燕和凤凰率内卫大步走进院中,问道:“哪一位是刘老汉?”
刘老汉一愣,赶忙上前道:“小人就是。”
如燕问道:“昨天有个小叫花来过你家?”
刘老汉道:“正是。”
如燕急急追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刘老汉道:“走了,今早天不亮就走了。”
凤凰狠狠一跺脚:“哎呀,又错过了。她、她去哪儿了?”
刘老汉道:“那个小家伙儿被一位姓怀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