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狄府,李元芳一拳重重的砸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榻上,沮丧的道:“真他娘的窝囊,都怨我!”
如燕噘着嘴道:“也怪我,跟着一通瞎起劲儿……”
李元芳猛抬起头,瞪着如燕。
如燕赶忙闭上了嘴,赔笑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狄仁杰与曾泰对视一眼,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自责了,自责于事无补。此事最大的责任在我,我应当尽早制止你们。”
李元芳站起身道:“大人,怎么能怨您呢。是元芳无能,让大人、曾兄跟着我受这等奇耻大辱,我、我、唉……”
曾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元芳,别难受了。谁都难免出错。”
狄仁杰长叹道:“是我们太心急了。背离了循序渐进这一断案的基本法则。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全靠推断采取行动,才招至今日之辱。这也警示了我们,在断案过程中,脑袋不能热,要时时保持清醒。”
李元芳羞愧万分的道:“大人,我……唉!”
狄仁杰微笑道:“好了。今夜之事未使不是件好事,至少,我们对自己的对手有了更加深刻和清晰的认识。”
曾泰道:“恩师说得对,我们的毒手胎教哈了。在所有的行动中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对破案有用的线索,实在是令人挠头啊!”
敌人将诶正色道:“今夜突袭沙府失败,我们要回过头来审视之前的所有推论和判断,重新确定破案方向。”
李元芳点点头,道:“大人,卑职以为,目前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到三更时分,卑职再次潜入沙尔汗府将塔克抓来,请银匠的家人前来辨认,看他究竟是不是失踪银匠的雇主。”
狄仁杰笑了笑:“元芳啊,我们是执法者,首先要保证自己不能违法。不问青红皂白将人抓到府中,强行审讯,如此做法,与强盗何异呀?”
李元芳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狄仁杰道:“今夜,我们突袭沙府,什么也没有找到。这本来已经犯了大忌,皇帝对沙尔汗的宠幸,大家都是见过的。多亏钟氏识得大体,不欲张扬,否则传到皇帝耳中,我们就有麻烦了。”
曾泰道:“不错。上次在御书房,恩师刚刚提到沙尔汗,皇帝立即变颜变色。”
狄仁杰道:“而且,铁勒与塔克从外形外貌都极为相似,如果银匠的家人认错了怎么办?”
李元芳愣住了,良久,他点点头道:“卑职忽略了这一点。是我太心急了。”
狄仁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元芳啊,莫急,莫急,欲速则不达呀。其实,目前有一条线索是我们确切掌握的……”
李元芳与曾泰对视一眼,急急问道:“是什么?”
狄仁杰道:“银匠李永留在北门的那块银片。”
李元芳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它说明,银匠们被雇主带出了徽安门。”
曾泰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们是前天得到这条线索的,本来第二天要出城追查,谁料想,当晚便遇到了善金局火灾。”
狄仁杰点了点头:“之前的错误来自于我们太多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而缺少证据。从现在起,我们要从纷乱庞杂的案件中理清头绪,沿着银匠失踪案这条线索,循序渐进。我相信,对方的破绽会一点点显露出来。”
李元芳和曾泰两相对视,都点了点头。
狄仁杰道:“事不宜迟,我们明日清晨便起程。”
话音未落,门声一响,狄府冲进门来:“老爷,宫中力士前来传旨,现在正堂等候!”
狄仁杰吃了一惊:“难道今夜查抄沙尔汗府之事惊动了圣上?”
李元芳一听,又惊又急:“大人,您让我进宫对圣上陈明原委,说什么也不能连累您!”
狄仁杰摆了摆手:“不要慌,不要慌。我先去探探消息。”
一名力士在堂中焦急等候着狄仁杰,见狄仁杰走来迎上前道:“国老,陛下召您立刻进宫!”
狄仁杰试探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力士摇摇头:“圣上大发雷霆,咱家也不知究竟怎么了。国老,咱们快走吧!”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力士请头前带路。”
皇宫御书房里,武则天脸色铁青,在丹陛上不停的徘徊。
内卫府大阁领凤凰站在她身旁。
武攸德跪在阶下,浑身上下瑟瑟发抖,猛地,武则天转过身,厉声喝道:“武攸德,你以为和亲是儿戏!你以为国家社稷,黎民安康是儿戏吗!”
武攸德连连叩头道:“是,是,臣女生性顽劣,臣管束不严。臣知罪!”
武则天望着他,恨恨的道:“哼,误了大事,看朕怎么赏你!”
武攸德浑身一抖,连连磕头。
殿外一声高唱:“启奏陛下,内史狄仁杰大人在殿外候旨!”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叫!”
狄仁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