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婢子真的不知道郡主哪里去了……”
武攸德一声怒骂,举剑便刺,夫人扑上前来,抱住他的手,喊道:“老爷,你不能杀春红啊,杀了她,还有谁知道敏儿的下落……”
武攸德一愣,缓缓放下宝剑。
夫人转头对春红喊道:“你这傻丫头,事到如今,再不说实话,武家就要满门抄斩了!”
春红猛吃一惊,抬起头来,只见武攸德长叹一声,坐在榻上。
春红道:“王爷,我真的不知道。可,可小姐平素经常会扮成侠客的模样,跳窗跑到外面去玩儿,到,到很晚才回来……”
武攸德猛地站起身:“哦,她都去那里玩儿……”
春红弱弱的应道:“她,她没有具体说过,从话里听着,好像是在西市附近。”
武攸德转向家丁吼道:“傻站着做什么,没听到吗?!就是把西市翻过来,也要找到郡主!”
已是丑初,所有买卖铺户早已关张,街道一片寂静。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片嘈杂之声,紧跟着,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由远而近,南平郡王府的家丁在武攸德的率领下,冲进街市。
武攸德勒住跨下马,高声喊道:“给我搜,一块砖一片瓦都不许放过,一定要找到她!”
家丁们高声应承。
这是街拐角处的一座破旧的茶棚,屋檐下的阴影中躺着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远处人声鼎沸,那人飞快的坐起身来,正是穿着戏服的郡主武元敏。
她睁大眼睛,四处倾听着,人声越来越近。
她倒吸一口凉气,跳起身来,拔腿就跑,转眼间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武攸德率人转过街角来到茶棚前。
武攸德喊道:“给我仔细搜!”
家丁们四散搜索。
武攸德四下观察着。
忽然,茶棚地面上一顶八角罗帽跳入他的眼帘。
武攸德跑过去,捡起罗帽看了看,又放到鼻端闻了闻,脸色登时变了,冲家丁们喊道:“她刚刚还在这儿,一顶往那边儿跑了,快追!快,快!”
家丁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郡主武元敏跌跌撞撞的冲进广利坊,她辨认了一下方向,转身奔进右手的一条胡同,靠在墙上连喘几口粗气,侧耳倾听着。
家丁们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焦急的回过头,想在胡同中找一个藏身之所,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西墙根儿下。
墙根儿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似乎曾经有人在这里留宿过。
稻草旁还扔着一件补丁落补丁的百结鹑衣,一看就是乞丐之物。
郡主的眼睛亮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飞快的脱下身上的戏服,将鹑衣穿在身上,一股恶臭袭来,她脑袋一阵晕眩,急忙屏住呼吸,从地上抓了两把灰抹在脸上,而后,翻身躺在稻草上,脸冲墙,身体向外。
就在此时,脚步声响,家丁们冲进胡同,举起火把四处照着,登时看到了躺在草堆上的郡主。
一名家丁快步走来,拍拍郡主:“嘿,朋友……”
郡主粗着嗓子哼了一声。
家丁一把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举起火把向郡主脸上照去。
一张涂满黑灰的丑脸映入眼帘。
家丁皱了皱眉,放开郡主,对旁边的人道:“是个叫花子,走吧。”
众人向胡同外跑去,声音越来越远。
郡主翻身跳起,跑到胡同口,探头向外看了看,外面已恢复了宁静。
郡主深吸一口气,冲出胡同。
‘轰隆’一声,三仙观的大门被推开,郡主一头撞了进来,回手关门,扒着门缝向外望去。
四周一片寂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家丁们的吆喝声。
郡主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抬起头四下观察,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处身在一座破败的道观之中,四周垣残壁断,门窗朱漆剥落,到处悬结蛛网,地面落满灰尘,只有殿正中的须弥座和神龛还算完整。
郡主缓缓走到神龛旁。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郡主猛吃一惊,四下看了看,纵身跳上须弥座,闪身躲在神龛后面。
‘吱呀’一声,观门打开,一个身穿套头黑斗篷的人缓缓走了进来,正是北山。
他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有人吗?”
神龛后的郡主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北山在观中缓缓走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确定无人之后,才回到大门前。
郡主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向外望去。
只见北山站在大门前等待着什么。
脚步声起,一条黑影飞快的闪进观中,躲在大门后。
北山叫了一声:“南山。”
黑影南山道:“怎么样?贺鲁没有招供吧?”
北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