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面露欣喜之色,躬身道:“谢陛下!”
李元芳与曾泰双双跪倒,叩下头去:“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道:“平身。明日,曾泰向吏部卸去洛州刺史之职,由洛州牧狄仁杰暂代。”
狄仁杰、曾泰踏上一步:“臣遵旨!”
武则天道:“旨意便在……后日,朕寿诞之时下达。尔等不可迁延,当尽速选录僚属,组建使团。”
狄仁杰道:“陛下,赐婚宗女选定了吗?”
一提此事,武则天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日前,朕下诏在宗正府征一王侯宗室之女赐婚,刚刚宗正卿呈上奏折,这些宗室王侯说话竟是如出一辙,不是女儿已许腹婚,边说体弱多病,难御风寒。真真可恨之极!”
狄仁杰与李元芳等人对视一眼:“也就是说,赐婚的人选尚未定下?”
武则天点了点头:“我已严令宗正卿两日内必须度定。”
此时,殿外黄门郎高唱道:“南平郡王武攸德殿外候旨!”
武则天看了狄仁杰一眼,问道:“他来做什么?”
狄仁杰赶忙道:“那臣等就告退了。”
武则天略一沉吟,对狄仁杰道:“怀英留下,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狄仁杰躬身道:“臣遵旨。”
其余人躬身告退。
武攸德走进殿来,他年逾五旬,一身道服,面目清朗,三绺长须胸前飘洒,来至殿中躬身道:“参见陛下。”
武则天点了点头。
武攸德转身对狄仁杰微笑道:“国老也在这里。”
狄仁杰拱手笑道:“南平郡王,有礼。”
武攸德还礼道:“不敢。”
武则天轻轻咳嗽一声,问道:“攸德,有事吗?”
武攸德道:“臣闻陛下将征一宗室之女赐婚突勒可汗?”
武则天双眉一扬:“怎么,你没有接道宗正府传谕吗?”
武攸德道:“回陛下,臣在邙山中专炼丹药,今日返回家中,才听闻此事。”
武则天点点头、
武攸德接着说道:“臣有一女元敏,盛行开朗,活泼好动,愿承圣上旨意,远嫁突勒。不知陛下准奏否?”
武则天猛地站起身来:“哦,你愿意献女?”
武攸德回禀道:“远嫁女儿,为父母者当然难以割舍,然想到天恩浩荡,如同再造,此时,正是为国家出力之际,怎能考虑个人得失。臣愿献出小女,与突勒和亲,消弭两国战火,为陛下解忧。”
武则天喜上眉梢:“好,攸德,难得你以国事为重,顾全大局,替朕分忧。朕准你所奏!”
武攸德叩下头去,道:“臣谢陛下天恩!”
一旁的狄仁杰深吸一口气,静静的思索着。
武则天朗声宣旨道:“兹封南平郡王之女武元敏为迎阳公主,赐金珠绸绢。圣旨即刻下达。”
武攸德再顿首:“谢陛下天恩。”
武则天一抬手:“平身吧!”
武则天望着他,面带微笑道:“攸德,真想不到,你是个聪明人啊,怀英。”
狄仁杰微笑颌首。
武攸德道:“谢陛下夸赞,臣惶恐之至。”
武则天笑道:“好了,你去吧。圣旨马上就要到了。”
武攸德行礼告退。
武则天望着他的背影,起身走下丹陛:“这个武攸德的鼻子很灵啊,他一定是得知朕正在调查于他,才做出这等姿态。”
狄仁杰微笑道:“陛下圣断。”
武则天停住脚步:“他帮了朕的忙,也帮了自己,否则,一旦坐实其私自买卖军械之罪,必定落个丢官罢爵的下场。”
狄仁杰点了点头:“是啊!”
武则天道:“怀英,武攸德案到此为止,无需再查。”
狄仁杰问道:“那,与其同谋的凉州军械局司正赵永荣呢?”
武则天道:“左迁肃州司农,让他放马去吧!”
狄仁杰领旨。
武则天又问道:“哦,对了,今日查察善金局,有何收获?”
狄仁杰略一沉吟,道:“回陛下,善金局后院总管铁勒,为放贺鲁逃离洛阳,将局内四名运土杂役杀害,盗取腰牌及马车两辆。事发后,铁勒逃离善金局,不知去向。”
武则天咬牙切齿的道:“这个逆贼!怀英,一定要将其抓捕归案,明正典刑!”
狄仁杰躬身道:“是。”
静夜无光,邙山深山中大风呼啸,枭啼狼嚎。
一座废弃的村庄孤零零的静卧在山顶之上。
静夜中响起了马蹄声和车轮碾地的轧轧之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村口。
车门打开,身穿黑斗篷的北山跳下车向村里走去。
北山在土路上快步潜行,七拐八绕,走进一座废弃的院子,紧接着便没了踪迹。
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