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愣了,二人对视一眼,道:“放盐还要单加钱,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们吃菜不放盐?”
老板道:“您算是说着了。盱眙盐荒,盐价贵得吓人,要五百文一斗。”
小清惊呼道:“什么,五百文一斗盐?”
老板长叹一声,道:“是呀,所以我们平常只能忙时吃盐,闲来淡食。对不住二位,您多担待吧!”
小清点了点头:“那好吧,价钱就加钱。”
老板道:“齐了,饭菜一会儿就送到。”
李元芳从包裹里取出两副药递给店老板:“麻烦你将这两副药煎好,给我送来。”
老板赔笑道:“实在对不住。小的得给二位忙活晚饭,真是忙不过来,厨房就在外面,要不您自己幸苦一下?”
小清没好气的道:“难道这客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板道:“是呀,就我一个人,多一个人就多吃口盐呀!”
小清愣了。
李元芳赶忙道:“好,你去忙吧,我们自己来。”
老板道:“不好意思。”
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李元芳叫住了他:“等等。”
店老板停住脚步道:“您还有什么事?”
李元芳道:“老板,这几天你有没有见到几十号人押着数十辆大车经过镇上,往盱眙县城去的?”
店老板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李元芳再次道:“你能肯定?”
店老板道:“绝对肯定。自打盱眙闹了盐荒,这镇上白天夜里都见不着个人影,别说几十号人数十辆大车,就是一只耗子过去,我都能知道。我说没有肯定没有。”
李元芳点头道:“有劳了。”
店老板点了点头,走出门去。
李元芳伸手关闭了房门,回身对小清道:“看来庞四还没到这里。”
小清点了点头:“早就听说淮北闹盐荒,没想到竟到了这等地步!”
李元芳看了她一眼,道:“你是卧虎庄的千金,当然不会发愁没有盐吃。”
小清愣住了,神色不善的看着李元芳:“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你的话,好像盱眙缺盐是我闹的?”
李元芳道:“你以为这里的老百姓吃的高价盐是从哪里来的?”
小清奇怪的问道:“哪里来的?”
李元芳道:“你爹是做什么的?”
小清恍然大悟:“你是说高价盐是、是我爹卖给他们的?”
李元芳道:“你爹曾经自豪的说过,卧虎庄掌握着淮北地区所有盐市。你想一想吧,这些高价盐是谁卖的?”
小清又惊又气,坐在榻上轻声道:“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李元芳冷笑一声,道:“你爹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少吗?”
小清猛地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不,我不相信,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李元芳没有说话,拿起药包出门向厨房走去。
突然,外堂方向一个身穿套黑斗篷的人迎面而来,飞快的走过李元芳身旁,向左手的客房奔去。
李元芳停住脚步,扭头望去,只见黑斗篷快步走进房间,随即关闭了房门。
厨房就位于外堂之侧,里面一片凌乱,锅碗瓢勺摆了一灶台。
李元芳走进厨房,找到一个砂锅,用水冲洗干净,将药倒进锅中。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老板,盱眙来的赵先生到了吗?”
听声音,正是庞四。
李元芳一个箭步窜到门边,探头向外望去。
果然,庞四站在柜台前,与店老板说话。
店老板道:“客官,您是不是姓庞?”
庞四点了点头:“正是。”
店老板道:“那位客人吩咐下了,请您到丁字号房中见他。”
庞四点点头,转身向后面走去。
李元芳略一思索,也尾随而去。
庞四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生:“进来。”
庞四推门快步走了进去。
门刚一关上,李元芳闪电般从外堂方向而来,俯身蹲在窗下,舔破窗纸向屋内望去。
只见庞四站在桌前,对刚才那个身穿黑斗篷的人说道:“你就是赵先生?”
黑斗篷点了点头:“不错,你是庞四兄弟吧?”
庞四道:“正是。”
黑斗篷道:“盐运到了吗?”
庞四道:“运到了,现在太平镇外东十里的柳林中。”
黑斗篷点了点头,道:“好极了,今夜子时,柳林中交盐。”
听到这里,李元芳起身离开,快步走到自己的客房门前,推门而入。
只见小清呆坐在榻上,望着空气发呆。
李元芳回手轻轻关上了房门。
小清看了他一眼,道:“水生,你说我爹真的会做这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