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鲁吉英也笑了:“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定下心在我家中住下,等候元芳到来,我们好好合计合计,一定要替李朗中讨还公道!”
泪水模糊了宁氏的双眼,她点了点头,哽咽着道:“谢谢你。”
鲁吉英笑道:“又来了,以后你再这么客套,我可要不高兴了。”
宁氏道:“从今天起,小妹就改口叫你大哥吧。”
鲁吉英咧开嘴笑道:“那敢情好,大哥就愧领了。”
宁氏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叫了声:“大哥。”
已经入夜,天空中繁星点点。
山道旁的小树林里,鲁吉英和宁氏分躺在篝火两侧,和衣而卧。
不远处,掌固季虎和车夫靠在车辕旁早已沉沉睡去。
威风吹过,火堆中燃烧的柴火不时发出一阵阵噼啪声。
鲁吉英大睁着双眼,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坐起身来,从身旁拾起一条树枝,轻轻拨弄着柴火,静静的思索着。
良久,他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李元芳临行前留下的那封绝命书,轻轻抚摸着。
“怎么,睡不着?”
鲁吉英抬起头,说话的正是宁氏。
鲁吉英笑笑,点了点头:“你也睡不着?”
宁氏点点头,翻身坐起来:“大哥,你在想什么?”
鲁吉英轻叹一声:“元芳,你呢?”
宁氏叹道:“我也在想他。为确保我们的安全,他大摇大摆的走水路前赴山阳,虽然他双目也没说,但我心里明白,他其实就是将自己竖成靶子,把铁手团的杀手吸引过去……”
鲁吉英长叹一声,点了点头:“元芳是条硬汉子,不愿意让我们替他担心。你想一想,如果他没有感到危险,怎么会留下这封绝命书?”
宁氏颤声道:“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大哥,你说,他,他会不会……”
她说不下去了,泪水润湿了眼眶。
鲁吉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坚定的道:“吉人自有天佑,相信我,元芳一定会出现在群仙茶楼,与我们相会!”
……
鼓号喧天,旌旗蔽日,扬州码头上人山人海。
扬州刺史崔亮、长史吴文登率州衙官吏,漕运使杨九成率漕衙官吏在码头上排成整齐的队列,恭迎黜置使大人。
声势浩大的官船仪仗缓缓停靠在埠头之上,护船使令旗展动,护船卫队飞快的奔下楼船,抛揽安船,置放榻板。
钦差卫队在沈韬、肖豹的率领下无声的走下官船,将船队两里范围内团团围裹。
紧接着,一声号角,数十名执事举着象征皇帝威仪的仪仗卤薄缓缓从二层开了出来。
岸上的此时崔亮、长史吴文登,漕运使杨九成率上百名官吏撩袍跪倒,口中高呼:“臣扬州刺史崔亮、长史吴文登、漕运使杨九成率合衙官吏,恭请圣安!”
山呼之中,众官叩下头去,船上却没有回应。
崔亮略觉奇怪,抬起头偷眼向楼船上望去,只见仪仗卤薄下并没有黜置使狄仁杰的踪影。
崔亮疑惑的抬起头来,一旁的吴文登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崔亮缓缓摇了摇头。
另一边的杨九成道:“刺史大人,摆出了仪仗,可黜置使大人却不亮相,这算什么意思?”
崔亮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沉住气,小心说话。”
话音未落,只听楼船内赞礼生一声高唱:“工部侍郎封可言大人到!”
崔亮三人一愣,互视了一眼,赶忙叩下头去。
楼船二层,封可言快步走到中央,高声道:“刺史大人,扬州众僚,请起!”
崔亮等率众僚属起身。
封可言道:“诸位大人,只因天后多变,黜置使大人宿凉侵体,偶然风寒,卧病不起,无法宣旨待朝。故而请众位暂且回转之所,听蒙召唤!”
众官闻言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崔亮上前一步,道:“怎么,封大人,狄阁老身染疾恙?”
封可言点了点头:“正是。”
崔亮赶忙道:“黜置使大人在扬州染疾,下官心甚不安,不知可有需求,下官即供驱使,不敢迁延!”
封可言道:“狄阁老吩咐,伤寒之恙实属小疾,静养两日即可痊愈,无需惊扰地方!请刺史大人放心,本官定会向狄公转达大人的美意,至于劳动,就不必了。”
崔亮躬身道:“如此,便有劳封大人,下官告退,听候宣召。”
封可言拱手道:“狄阁老请本官代为致歉,诸位原宥!”
崔亮等人齐齐躬身道:“狄大人代天子巡牧,卑职等岂敢受歉。狄大人太谦了,卑职等告退!”
封可言点了点头,转身走进身后的官舱中。
下站的崔亮和吴文登对视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一旁的杨九成重重的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