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言归正传:“大人,卑职昨日回府后仔细想过了,慰抚款的事……”
刚说到这里,没想到狄仁杰一摆手,满不在乎的道:“哎,今天只论友情,不谈公事。方大人,本阁听说,幽州城里有做狮子楼,专长塞外名菜,哪天是不是引本阁去品尝一番呀。”
方谦还没醒过味来,张口结舌的道:“啊,这……”
吴益之赶忙接过话茬,说道:“大人真是博闻,竟连狮子楼这种地方都知道。不错,不错,狮子楼的手扒羊肉,肠血连筋,那可是幽州一绝呀。”
方谦笑了,笑得异常尴尬:“大人有此兴致,卑职随时愿陪。”
狄仁杰大笑:“好啊,你引路,我请客啊。”
说完,几人大笑起来。
方谦站起身来,对狄仁杰道:“大人刚刚安顿下来,定有很多事情急等处理,卑职等就此告辞,改日再陪大人尽心。”
狄仁杰一愣:“怎么,二位这就要走了?好歹吃了午饭再走啊。”
方谦道:“就不叨扰大人了,卑职等府内还有公事急等处理。”
狄仁杰道:“也好,那我就不留二位了。敬晖,替我送送两位大人。”
方谦、吴益之二人对狄仁杰施礼后走出门去。
待得方谦和吴益之离开之后,狄仁杰这才向里屋出声喊道:“出来吧。”
门帘一掀,狄春身穿七品官服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怎么样,老爷,我这个县令大人扮得还不错吧?”
狄仁杰笑道:“嗯,差相仿佛吧。换了衣服,命令千牛卫送赵传臣回三合县。”
狄春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原来,狄仁杰早就料定方谦和吴益之二人听说县令被召,必定会来探听口风,于是命狄春穿上七品官服,故意让方谦和吴益之两人远远看到他的身影。
这叫做疑兵之计,攻心战术。
方谦和吴益之回到刺史府后,心神不宁,提心吊胆。
方谦拧着双手,不停的踱着步。
吴益之突然在他身后小声道:“大人,不对呀!”
方谦回过头:“姓狄的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吴益之点点头:“昨日态度如此激烈,今天却一团和气,绝口不提慰抚款的事情,不能不令人生疑呀。我看,这个赵传臣恐怕是有些靠不住了。”
方谦静静的思索了很久,最后到:“赵传臣是我亲手提拔起来的,要说他这么快就出卖我,我有些不太相信。会不会……”
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声。
二人立即停止谈话,吴益之叫了声‘进来’,一个面容猥琐的衙役走了进来,对方谦和吴益之两人报告道:“二位大人刚走没一会儿,赵传臣就出来了,说是要回三合县,有千牛卫护送。”
方谦闻言又是一惊,和吴益之交换了一下眼色。
衙役退出后,吴益之道:“大人,可以肯定地说,赵传臣已经出卖了我们!否则,狄仁杰绝不会放他出府,更不会派千牛卫护送。”
方谦咬牙切齿道:“哼,赵传臣!”
吴益之这时候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终于明白了,今天狄仁杰之所以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不加提防,他好暗中行事。其实,他早已成竹在胸了。”
方谦骂道:“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五一知道:“如果只是那几十万两慰抚款倒也罢了,怕只怕会查出天宝银号,那时候,可就一切都完了。”
方谦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看向吴益之:“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吴益之咬牙切齿道:“无毒不丈夫!”
方谦一惊:“杀人灭口?”
吴益之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之色:“做成畏罪自杀之状。”
方谦摇摇头:“姓狄的不是傻子,赵传臣一死,他一定知道是我们做的手脚。”
吴益之毫不在意地道:“那又怎么样?这就叫死无对证。他就是有天大的怀疑,没有证据,能动得了你这个堂堂的刺史吗?”
方谦狠狠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办!”
入夜,狄仁杰正坐在都督府正堂上的书案前,沉思者。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狄仁杰喊了声‘进来’。
虎敬晖推门进来:“大人,王小二带到了。”
狄仁杰命叫他进来。
虎敬晖向门口一招手,一个军士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门被袭幸存下来的那个士兵。
狄仁杰冷冷的看着他:“还认识我吗?”
王小二恭敬道:“认识,钦差大人。”
狄仁杰突然‘砰’的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大胆王小二,你串通逆贼杀死官军,又做假供欺瞒本钦差!而今,有人将你告下,你还有何话说!”
王小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小的冤枉!”
狄仁杰冷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