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万民于治下,那是何等圣明,岂能方寸大乱?方丈此言谬矣。”
方丈赶忙双手合十,道:“是老僧失言。”
武则天笑了笑,缓缓向前走去。
突然,她停住脚步,二胖回响起方丈刚刚的几句话:“灵台起火,斜月反背,三星缺一……”
她的双眼亮了起来。
武三思这时走上前来,问道:“陛下,怎么了?”
武则天一摆手,武三思赶忙住嘴。
武则天回头对着方丈道:“灵台起火,斜月反背,三星缺一,那是个‘狄’字。方丈此言不是没有用意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方丈笑道:“老僧只是随口说出,并没有什么用意。陛下恐怕是心中所思吧,境由心生,一切都在方寸之间。”
武则天闻听此言,似有所感,目光扫视着院落之内。
忽然,她发现左跨院的门紧锁着,她看了方丈一眼:“大师,左跨院的门为什么上锁?”
方丈道:“老僧不敢说。”
武则天道:“恕你无罪。”
方丈乃道:“院内有一奇人,名曰立帝货,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老僧怕他出去滥言闯祸,因此将其所在院内。”
武则天惊奇道:“哦?有这样的人,朕倒要见见。”
方丈为难道:“这,万一此人得罪陛下,老僧万死难辞其罪。”
武则天笑道:“公然抗旨,一样也是万死难辞其罪。”
方丈无奈:“既然陛下这么说,老僧就只得遵旨了。”
说着,他走到院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武则天率众人慢慢走了过去。
看着跟在武则天身后的张柬之、武三思和虎敬晖以及一干千牛备身,对武则天道:“陛下,贫僧斗胆请陛下一人进去。”
武三思立时呵斥:“老僧不知进退,陛下一人入内,万一出事,谁敢承当!”
武则天一挥手,打断了他:“好吧,朕就一人进去。”
说罢,武则天便在方丈的陪同下缓缓走进院里。
校园内幽篁森森,清静雅致。
武则天与方丈走在小径中,眼前出现一座禅房,武则天停住脚步。
方丈微笑道:“此人就在僧房之内。”
武则天点点头,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正二偏的禅房,屋内檀香袅袅。
南房内传出一阵木鱼声,武则天缓步走进南方。
一个人背对房门而立。
武则天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人转过身来,双膝跪倒:“罪臣狄仁杰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惊讶得目瞪口呆,不过,她毕竟是皇帝,初惊过后,很快回过神来,惊喜道:“怀英,真的是你!”
狄仁杰道:“臣欺瞒陛下,罪该万死。”
武则天上前一步,双手搀起狄仁杰:“怀英,快起来。”
狄仁杰站起身:“陛下龙体清键,是臣之幸,天下之幸,万民之幸。”
武则天握着他的双手,微笑道:“好了,你我之间就不必来这套虚文了。”
她轻轻拍了拍狄仁杰的双手:“老家伙,几年不见,可真有些想你呀!”
狄仁杰的眼眶湿润了,泪水轻轻滑落。
武则天笑道:“你可是老了,脸上皱纹又多了几道。不过,狄怀英就是狄怀英,狡猾的老狐狸。我一直就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狄仁杰也笑了:“知臣者陛下也。”
武则天缓缓坐在椅子上,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并没有马上回答武则天的问话,反而是出声反问道:“陛下,能不能容臣先问陛下一个问题?”
武则天点点头:“你问吧。”
狄仁杰道:“土窑里的那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
武则天一惊,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的?”
狄仁杰道:“分析。”
武则天淡然一笑:“这两个字只有从你口中说出我才能相信。看来,你已经找到了答案。”
狄仁杰点点头:“是的。”
武则天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十年前,以越王李元轨和黄国公李霭为首的逆渠曾在襄阳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召集李唐的亲王故臣,谋反逆天,参与者竟有一百三十余人。这份名单在越王记事刘金的手中。”
狄仁杰道:“我曾听说过这份名单,名单中的很多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越王骗到襄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