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狄仁杰进入了马车之后,首领关上门,冲卫士们一挥手,众卫士飞身上马,马蹄声声,车轮挫地,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千牛卫请簇拥着马车一路飞奔,冲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头前的首领伸手用力一挥,马队停止了前进。
首领飞身下马,身后众侍卫也跟着纷纷下马。
十几个人将马车团团围住。
首领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接着,闪电般拔出腰间钢刀,一声大吼:“动手!”
轿旁的卫士们迅速出手,十几柄钢刀几乎是在同时刺进了轿中。
‘嚓嚓’之声不绝于耳。
奇怪的是,轿内竟然没有任何声响。
首领一挥手,卫士们立即住手。
他慢慢走到轿旁,小心翼翼的挑起叫帘。
轿内亮起一点寒光,伴随着‘嚓’的一声响,首领的人头飞了出去,鲜血飚射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车厢‘砰’的一声四散崩裂,一条人影凌空飞出,正是李元芳!
惊变突现,毫无准备的卫士们大惊失色,一拥而上,将李元芳围在了当中。
李元芳的身体飞快的转动着,每次出手又有一名卫士的咽喉被割开,转眼之间,十几名卫士尸横当地。
李元芳钢刀反转,闪电般架在最后一名卫士的勃颈上。
卫士的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这时,小巷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狄仁杰催马来到李元芳身旁,翻身下马,走到卫士面前。
李元芳望着那名卫士,冷冷地道:“要死还是要活?”
卫士颤抖着,一言不发。
狄仁杰微笑道:“只问一个问题,说了,就放你走。”
卫士看了看狄仁杰,又看了看李元芳,慢慢点了点头。
狄仁杰问道:“你们在县城外埋伏了多少人?”
李元芳一愣,目光满是疑惑的望向狄仁杰,却没有出声。
卫士的面色陡然大变,脸部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狄仁杰逼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卫士浑身颤抖。
忽然,他一张嘴,一点寒星自他口中射出,直奔狄仁杰眉心,由于距离过近,本就不会武功的狄仁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元芳一举刀挡在狄仁杰面前,只听‘铛’的一声,枣核钉射在刀身上,反弹出去。
那卫士见暗器被李元芳挡住,又闪电般的拔出腰间短刀,向狄仁杰腹部刺来。
危急之下,李元芳手腕一转,钢刀下劈,随着一声惨叫,卫士握刀的手臂落在地上。
他双眼通红,和身向狄仁杰猛扑过来,李元芳反手一刀,卫士的人头激飞出去,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李元芳惊魂方定,看向狄仁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狄仁杰反倒非常镇定,他摇了摇头:“好凶悍的杀手啊!”
李元芳好奇地望着狄仁杰:“大人,您怎么看出这些人是假钦差?”
狄仁杰笑了笑:“说穿了不值一提,宣旨的卫士叫上穿的是快靴。可千牛卫的标准服色应是飞熊服、红中衣、脚下穿虎头錾金靴。这是朝制,不可能更改,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宣旨之人明明是幽州口音,可他却矢口否认。第三,皇上并不知道我已到绛帐,更不会宣我连夜进京。”
李元芳静啊不已:“我终于明白了,他们杀死灵州捕快,引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死大人,嫁祸给我!”
狄仁杰转过头,看着他道:“这一次,不光是嫁祸,连你也要死!”
李元芳一愣。
狄仁杰道:“还不明白?他们已在城外设下了埋伏,只要你出城,立刻就遭毒手。这样,一个故事就产生了,李元芳率歹徒假传圣旨杀死办案大臣狄仁杰,在出城时,遭遇仇家遇袭身亡。”
“于是,突厥使团被杀案涉案的第一号通缉犯与办案大臣同归于尽,再没有人证、物证!此案即成悬案,旁人即使想查,也无从下手,因而就不了了之。”
李元芳咬碎钢牙:“好歹毒的计策。”
狄仁杰冷笑一声:“他们只是算错了一点。”
李元芳道:“大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马上回到馆驿,有卫士们保护,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狄仁杰沉吟着摇摇头:“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绝不会放我们离开绛帐。这些亡命之徒,定会孤注一掷,回到馆驿,不但你我性命难保,还要连累那些无辜的卫士。”
李元芳吃惊:“您是说,他们会攻击馆驿?”
狄仁杰望着他:“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暴露,除此之外,他们已经别无善法。”
李元芳焦急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狄仁杰道:“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