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略略提了提。容瑜听得这话,竟有几分思量,半晌后才慢慢道:“那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算不得什么。不过先前与那凤氏小子下了禁制,定了三条约法,此时你寻出他来倒也不算什么。”
青凌对于容瑜这么想自没有半点奇怪,只是对于他的神情变化,略有几分疑惑:这却不似容瑜素日的状态,似乎他心内想着什么一般。
对于青凌的疑惑,容瑜只扫了一眼,心内明澈。不过因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与这叶青凌生出几分情分,自不能如先前一般,竟对她的心思半点不顾,由此,他微微一顿,方接着又道:“不过,此事虽小,于你如今倒也颇为紧要——待得此间事了,我有一样紧要事,却得与你分说一二。”
听得容瑜是有事要说,青凌便自觉先前他的状态有了解释,又有这等承诺,她就将那一点心思放下,应了一声,竟就这般说定了。
待得翌日清晨,青凌起身后略作洗漱,便出了房舍,与院子外守着的两个仆役道:“我想去一趟洞鸣散市,却有些紧要的东西要买。”这两个仆役听得这话,略有些吃惊,相互对视一眼,就与青凌道:“姑娘且稍候片刻,待得我等与大人通知一声——到底如今情势却尚未分明,大人几番吩咐过。”
“你带我过去便是。”青凌也不为难他,张口便道:“若非这些东西着实有些紧要,我也不愿轻易踏出府邸。只是……”说到这里,她略一叹息,神色颇为郁郁,竟似有几分不得已一般。
两个仆役听得这话,忙应了一声,口中不迭说得罪之类的话,却十分利索地将青凌引到澜知荣的书房,通报了一声,不过片刻之后,便放了青凌入内。
“叶姑娘,近来可住的顺心?若有什么不周全之处,只管道来,却不要外道了。”澜知荣见着青凌气色神态俱好,心内略一点头,口中少不得令仆役送了饮品上来,又请青凌坐下细谈,端得令人如沐春风,十分舒畅。
青凌心内早有打算,遇到澜知荣如此招待,也唯有微微垂下脸,轻声回道:“贵府色色齐全,样样周全,我住在这里自是极好的。”
“这般就好。”澜知荣端起茶盏略吃了两口,瞧着青凌神色间并不见急迫,心内的猜测便略有些变化——难道这叶青凌不是为了其父叶桐明的秘宝,方才要出去的?可若不是为着这个,又是为着什么,以她的心性,却不是那等没个筹算的狂妄之辈……
心内这么想着的,澜知荣面上却半点儿不显,只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道:“方才仆役也是与我提了你的意思——你可知道现今的情势?”
“自是晓得的。”青凌明白澜知荣的意思,道:“若我不是身处那般情景过,大约也会如那些个妖一般都不以为意。若非这要取的东西十分紧要,竟是耽搁不得,我也不能下了这般决断。”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澜知荣一眼,见他神色半点不动,并不探问那紧要的东西是什么之类的,她心内略有几分纳罕,口中却接着道:“不过,我既是有这般心思,自然有些凭借,澜族长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自有些法子的。”
澜知荣瞧着青凌神色间颇有把握,考量一番,到底觉得拦下她的理由有些勉强——毕竟,这已然过了半月有余,不是先前那些时日,且她也是说了这么一通话,自己若还拦着,反倒有几分不像了。由此,他便沉吟着道:“如此,你却要谨慎小心,早去早归为上。”
青凌心内欢喜,忙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