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凌云性情桀骜,又是傲气的,不说旁的,只怕他自己生了执拗,倒误了自己的前途。”
“你只消说两句话,自会妥当。”容瑜原是极明白通透的,早有准备,当下不假思索,便吐出一句话来:“凤兮夙真,凰兮颐宁。”
这话说得有些拗口,且无从知道内里的意思。青凌琢磨一番,却也没个头绪,但容瑜素来展示的一切,由不得她不信,便也没再说什么,只略略行了一礼,便要告辞离去。毕竟,此处不比家中,那凤凌云也好,澜建浅也罢,如今却还未曾掌控在手,且信不过,若是偷空过来一瞧,见着自己不在这儿,甚至看到自己从虚空之中露出身形来,那可难办了。况且,容瑜已是这么说了,自己少不得也要与那凤凌云治疗一番。
容瑜却在临走之前,取出一个玉瓶,递与青凌,道:“与那小子一丸。”而后又是微微一顿,道:“若是内外伤势甚重,你也可用,只是不若他这般修士的效用。”
青凌忙是接下这玉瓶,心中若有所思:看来,这个凤凌云于容瑜心中,说不得也有些分量。也是因此,她自出了这息壤空间,便过去与凤凌云吃下一丸清香扑鼻,哪怕闻一闻气味都能使人精神一震的青色丹药。又令澜建浅好生照料,她方才回去打坐休息,之前的些许担心却都没有了:既然容瑜已是与那凤凌云种下禁制,他只要想活着,便与现今澜建浅一样,不得不听从某些命令。
果然,待得第二日,青凌醒来,便是看到凤凌云那阴沉的脸,边上还有一个澜建浅正搓着手,神情有些慌乱,又有些讪讪的,只垂着头缩着背躲避她的视线。
青凌也知道,禁制之下,凤凌云要着澜建浅死,他便不能生,想他受尽折磨,那更是半点折扣都不打的。澜建浅自是不同凤凌云,他自己惜命得很,哪里敢去死,自是服服帖帖,不敢反驳一句。这般情状也是自然的。由此,她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先淡淡的吩咐澜建浅一句,令他买些吃食过来。待得澜建浅离去,青凌才是下了床榻,请凤凌云坐下详谈。
凤凌云的眼光见识,比之澜建浅自是高出十倍,且他天赋出众,聪慧敏锐,原本便瞧着心生疑惑,待得青凌睁开眼,又说了两句话,心中立时确认,这绝非先前两掌击败自己的那个妖族。由此,他也不坐,反倒唇角一挑,目光定定落在青凌的身上:“昨日不是你?”
“他唤作容瑜。”青凌沉默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看着那凤凌云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凌厉起来,她心中一转,想到昨日凤凌云所说的话,立时明白过来,当即便道:“对于你和容氏的结亲,他颇为不满。”
凤凌云听得这话,略略一怔后,脸上便露出不屑的神色,道:“又是一个老古董!”
听得他这么评价容瑜,青凌不置可否,只又淡淡着道:“他与我说了,你若要他解开禁制,便要做到两点。”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才在凤凌云眯起的双眸之下,安然说出那两个条件,而后也不等凤凌云张口说话,又将那一句莫名其妙的凤兮凰兮说了出来。
这一句话,便是一道雷霆似的,陡然让凤凌云怔住,脸色竟比先前更差了十倍,半日过去,他才是犹疑不定着吐出一个好字来,神情间却有几分强自忍耐的意思。见着他应下,青凌心中暗暗记了一笔,又将自己与澜狄之事粗略说了一番,道:“那澜建浅只怕如今是唯一的证人,我须得将他带起说个明白。”
“凤氏的禁制,是这么容易查出来的?”凤凌云冷笑一声,只当青凌怕禁制为人发觉,反倒不妙,便又道:“且那小妖性情反复,若无手段压制,什么说不出来?”
青凌一怔,她倒是没想到禁制这玩意还会被人察觉,先前只听说过极厉害的手段,倒也没多想。此时凤凌云一说,她便有些踟蹰,只是凤凌云所说也是,那澜建浅一副小人的脾性,自是信不得的。说不得这一次自己也得冒冒险了。